楚子烈趴在桥的栏杆上,手里拿着灰布做成的口袋,口袋里是鱼食。楚子烈一扬手,一把鱼食落了下去,太平湖上瞬间就万鲤涌动,大大小小的鲤鱼色彩各异,更有甚者,会跃起来接住鱼食。楚子烈望着这些争抢鱼食的鱼儿,不由哈哈大笑,笑声未绝,老管家楚太忠气喘吁吁跑了过来,“老爷,老爷,轻车侯府的尉迟大良求见!”
楚子烈听到尉迟大良的名字,不由皱
了下眉头,脸上浮现厌恶的神情,“你就对他说我正忙着打坐参禅,不见!”说完,提着装鱼食的灰布口袋举步离开望月桥。
楚子烈走了没有五步远,远处就有人哈哈大笑道:“楚老叔,何必拒小侄于千里之外?久闻老叔是位老饕,小侄今早特地到怒龙河中钓了几尾河鲤,诚心诚意提来和老叔共享美味,难道老叔真的没有兴趣吗?”
楚子烈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只见桥对面一前一后来了两个人,前边的这个人,年纪三旬左右,身材中等,面貌不俗,书生打扮,紫衣唐巾,手中摇着折扇,摇摇晃晃走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厮,用一条扁担挑着两个木桶,木桶中正挑着几条活蹦乱跳的怒龙河河鲤。正是轻车侯府少侯爷尉迟大良。
楚子烈立刻换了一张笑脸,将盛鱼食的口袋递给管家楚太忠,打了个哈哈,“贤侄说的哪里话?老叔突然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想回房中休息片刻,既然贤侄已经带着鲤鱼来了,哪有不吃的道理?来来来,快随老叔到花厅中坐坐,让厨房把这几条鲤鱼给红烧了,好让你我叔侄二人大快朵颐!”
说着话,楚子烈在前领路,穿廊过院,带着尉迟大良来到府中待客的花厅,分宾主落座,彼此说了些无关痛痒的闲话。这时,厨房已经把鱼做好,又配了几个精致小菜,有肉有虾有青菜,还烫了一壶上好的岭南杜春酒,楚子烈刚举箸说了声“请!”,尉迟大良就伸出筷子甩开腮帮子开吃,完全是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
楚子烈见尉迟大良吃起饭来没有任何形象,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很是不悦。轻车侯尉迟敬业老来得子,将这孩子宠溺的无法无天,要星星不敢给月亮,因此尉迟大良养成极其跋扈嚣张的性格,在这严州郡里,那是凶名昭著的一霸,因此楚子烈才不想见他,没想到这货厚着脸皮带人闯了进来,又不好赶他出去。
照理说,轻车侯尉迟敬业虽然是侯爷,可楚子烈是国丈,也没有什么好怕他的,更不会怕尉迟大良了,可是年已六旬的轻车侯尉迟敬业竟然认大总管杨靖忠做干爹,自己甘愿做干儿子,在坊间传为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