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笑羽的眼罩被摘掉时,已经身在一间她不认识的大屋子里,这间大屋子既豪华又阔气,像是大户人家正宅的卧房一样,屋中有一张大拔步床,窗边靠着装饰用的铜鼎,还有一对一人多高的青瓷大花瓶,花瓶里插着两束不知名的蓝色小花。桌边的桌上摆着笔筒,笔筒里插着她爹最喜欢的关东狼毫笔,桌上有宣纸,有兰州的砚台,还有青玉的镇纸,只是窗子上安着的大铁条,像是在提醒她,这只是一间豪华的牢房而已。
沈笑羽正在东张西望,忽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咳嗽,沈笑羽回过头,却见到一个男人从侧屋了走了出来。两个人目光交错之际,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愕然,却又有惊喜,沈笑羽终于见到了她爹沈问天。沈问天依旧是往常一样的书生打扮,只是感觉几个月的时间就苍老了许多,不再气宇轩昂,一双大眼中不再有往日的神采,而是显得极其疲惫,手中常拿的那把紫色折扇也不见了。
沈问天又惊又喜道:“羽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卫王府吗?”
沈笑羽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爹!”扑过去一把抱住沈问天,泣不成声。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难过,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委屈的泪水肆无忌惮的流淌。自从五年前她娘死后,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就是最宠她最疼她的爹了。当然,现在还多了唐九生和水如月。
身经百战的沈问天很快就从最初亲人相逢的激动中冷静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小声问道:“是不是卫王府也来了人,却都中了厉信陵的诡计?”
沈笑羽泪眼朦胧,说不出话,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她实在是想不通,本来是准备冒险突袭厉信陵,却没想到厉信陵早已经有了准备,挖好了坑在这里等着她们。没有援兵的众人简直就是在自投罗网,沈笑羽真的悔恨无比,当初真不该把唐九生和水如月等人也拉来,现在大家全都中计被擒,就如同扑火的飞蛾一样,全都有去无回了。沈笑羽抽泣道:“爹,都是女儿不好,是女儿害了唐大哥!”
沈问天叹息一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苦笑道:“女儿啊,你真不该来的,只要你在卫王府一天,厉信陵就不敢把我怎么样!可是你又不会不念亲情,必然要前来营救我,就一定会中了厉信陵的诡计!你是个好孩子,却不懂江湖的险恶,今天是咱们父女团聚之日,却也是咱们父女的毙命之时!对于姓厉的来讲,咱们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沈笑羽一边抹眼泪,一边抽抽搭搭道:“爹,都是女儿不好!女儿不顾唐大哥的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