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当年可是做过山匪的,骑马简直是小意思。
落捕快家就住在城东门旁的清水桥边上,三间破旧的砖瓦房,也就勉强能遮风挡雨。听说这位落捕快也很少和人来往,偶尔买点儿糖块逗逗附近的小孩子们,就算是他日常的交际了。范知县和齐班头、白老三、陆老五到了落捕快家大门口,下了马,齐班头上前拍着破旧的大门,大声道:“洛老哥在家吗?齐鸣山来访!”
齐班头拍了半天的门,里边才有人答应道:“这是谁啊?大白天的就这么使劲儿砸门?要是把门拍掉了,你就得赔我个新的!”说着话,有人打开门,探出头来,先看到齐班头,笑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齐班头,快请进来吧,怎么着,又有什么远方的案子要我去查办?不瞒你说啊,我这伤还没好利索,恐怕出远门要费劲儿,办案的银子要是不够,我可不去!”
正在旁边观望的范知县目瞪口呆,这位落捕快竟然是他?落捕快正和齐班头聊着,齐班头笑道:“老落,今天可不是来找你办案的,你瞧,是知县大人听说你因公负了伤,买了些酒菜来访你了!大人不认得路,叫我来带路的,你今天有口福了,知县大人带来的两坛老酒可是井口香!”
落捕快十分诧异道:“哎哟,还有知县大人来看我一个小捕快的道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落捕快一扭头,看到范成林从马上翻身下来,就是一怔,旋即笑道:“知县大人,请恕我身上有伤,腰疼,不能行礼!唉,您老人家要是手头还有银子,能把我这药钱,连同欠我那点儿工食银给我发了,这春天也来了,我那房子也旧,怕它漏雨,也得修补一下了。”
捕快们没有俸禄,每年有个十两八两的工食银,偶尔还要被上官克扣一点儿,案子没破好,犯人没抓到还要挨板子,所以捕快这活其实并不好干。
范知县哈哈大笑道:“哎呀,落老哥是因公负伤,咱们也不闹虚的,还行什么礼?缺银子?好说,回头到县里找咱们师爷结银子就行,不能让落老哥为咱们朝廷吃苦受累,还没钱花!”说着话,范知县上前拉着落捕快的手,就进了院子。后边的齐班头和白老三、陆老五摸门不着,心说我们这位知县大人也太自来熟了,一个小捕快见了你知县不跪也就算了,你还拉着他的手一起走,简直了!
落捕快把众人让进屋中,各自落座,白老三和陆老五把熟食和酒坛子都交给落捕快,范知县四下打量屋内的陈设,果然这位落捕快是够清贫的,屋里的八仙桌瘸着腿,底下垫了两块红砖头,椅子也是旧的不像样子,漆都掉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