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阿姨是什么病,她们都说是感冒。但我也感冒过,两三天就活奔乱跳去公园了。但现在,力气却一天比一天少。
每一两周,护士阿姨就要给我吊针,注射些黄颜色药水。药水打进去时非常疼,打完后针拔出来时,不小心会溅到皮肤,如果没及时擦掉,皮肤就会烂成个小口子,也很痛。
我想回家。每次外公外婆来看我都要哭,我说别哭,带我回家吧,或者去公园玩一圈也行。我好久没出门玩了。但他们说不行,医院也不让我离开,说外面有细菌,容易感染其它病。
我很不高兴,我都这样了,还担心其它什么病?
听爸爸妈妈说,家里把房子买掉了,拿去买药。还到处借钱,妈妈用手机在网上寻求帮助,好心人给到的钱也花完了。爸爸妈妈满面愁容,我也很难过。
随着药水越打越多,我身体像越来越重,走路吃力,下个床都要歇半天。然后我开始掉头发。开始是几根几根地掉,后来是一把一把,比秋天的叶子掉得还快。没多久,我头上就没多少头发了。妈妈觉得稀松难看,问我要不要索性都剃了。
听说我婴儿时剃过胎毛,每剃光一次,后面就长得更浓密。于是我就答应了。剃光之后,妈妈给我买了顶小红帽。戴着帽子,就更像一颗红扑扑的草莓。
我一直想去楼下,从窗户往外看到楼下有片绿地,我好久没去草地走走。
忘记说了,我岁数虽然小,但对电脑非常擅长。我学习计算机程序代码的速度,甚至比识字更快。大人们很吃惊,但我也同样吃惊为什么他们会觉得很复杂。所以我身体稍稍好一些的时候,就喜欢捣鼓各种电子产品。
那天,我趁护士台的阿姨倒杯水的功夫,跑到她电脑上,操作几秒种后,那电脑就被锁死了。护士阿姨没法查资料,就找其她阿姨来看,于是我乘这机会偷偷溜出这层楼,坐电梯来到了一楼大堂。
大堂里人特别多,我尽量不引别人注意。但门口有个门卫叔叔守在那,如果被发现,一定会被老老实实地送回去。我开始寻找其它能走出大楼的门。
大堂中央站着个穿花裙子的小女孩,看上去和我一样大。手里挎着个粉红色的小包,可漂亮了。
我走过去问她叫什么名字,她惊讶地看着我,大概是因为我没头发,我不好意思地摸自己的光头,笑着说:“这样凉快!”
女孩子刚想说话,她妈妈就跑来教训。我记得她说“不是让你不要和别人说话么?医院里病人多,小心被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