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奇怪,她居然没死?
那她现下在哪儿?
沈芷兮环顾四周,这地方是……大理城的客栈?
她竟重生回到了景和二年微服私访的那段日子?
骤然间,沈芷兮发现身旁不远处有人无力地倚着墙,似乎受了伤。
她一惊,刚要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眼前人却摆摆手:“误会,先帮我……止一下血……”
一个少年的声音。
“阁下何人?为何深夜私闯女子闺房?”沈芷兮眉头微蹙。
眼前少年的声音听着与一位故人的声音很是相像,但夜色苍茫之下,她亦无法辨认。
屋里没点灯,但少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般点头道:“在下顾沅,有人用一千两黄金买我的命。”
沈芷兮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西南提督顾沅?”
“如假包换。”顾沅扶着墙根坐下,“殿下莫要介意,仇家追杀,在下实是迫不得已……”
沈芷兮竭力忍住想要哭出声来的冲动,不禁回想起那些前尘往事。
前世,她与顾沅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青梅竹马。
唐修瑾也知道这一点,于是在动手杀她之前将顾沅贬谪到北境六镇。
可若是他得知她的死讯,必定会以六镇兵力起兵造反。
这么做的胜算,几近为零。
而今能见到他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她自是喜出望外,不过为了不叫他瞧出端倪,她还是不着痕迹地开了个玩笑:“别迫不得已了,下次找我走门,别走窗户。”
“遵命,殿下。”
沈芷兮刚要点上灯,顾沅又制止她,“臣……恳请殿下……不要点灯……”
她瞪他一眼,“不点灯我怎么知道你伤成什么样?”
沈芷兮点燃烛火,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了顾沅身上的伤。
眼前的少年身着一袭染上殷红鲜血的白衣,胸口处伤得尤为惨烈,还有丝丝缕缕的血迹从他嘴角溢出。
“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啊?”沈芷兮赶紧扶着他在榻上坐好,翻出几根银针封住他窍穴,还不忘嘱咐他,“我这儿也没有军医,忍着点。”
“高手过招,他亦是险胜。”顾沅大口喘着粗气,好半天才接着说,“北离人恨我入骨,想杀我的人大有人在。刚才那人是练家子,搞不好……”
沈芷兮取来药箱给他上药:“搞不好什么?”
“臣以为,让他在城里待上一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