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兮眉头微蹙。
唐修瑾?他来做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见了唐修瑾。
重生以来,她很少与唐修瑾正面交锋,毕竟前世,他们就是隐藏在幕后的棋手。
这次唐修瑾请见,应是有所察觉沈芷兮对他心生防备了。
那个颀长的身影缓缓而来,向沈芷兮躬身一揖:“臣唐修瑾叩问殿下万福金安。”
沈芷兮唇角微勾,略带讥讽:“一月未见,唐大人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唐修瑾淡笑:“殿下的伤,可好些了?”
沈芷兮眸色微沉,上上下下打量着一袭白衣胜过霜雪的唐修瑾,柔声道:“难为唐少卿手头有案子要查,还对本宫的事情如此上心。”
“殿下说笑了,皇上年幼,大昭的江山社稷皆系于殿下一身,当慎之又慎。”唐修瑾正色道。
沈芷兮浅浅一笑,“可本宫怎么听说,这场刺杀有唐家人牵涉其中呢?”
“殿下都说了只是听闻了宫墙外那些风言风语,这些都是坊间附会罢了。”
“但愿如此。”沈芷兮笑了笑,“唐少卿还有公务在身,倒是本宫误了事。”
唐修瑾眼眸沉静,“殿下言重了,臣确有公事在身,只是殿下千金之躯,如若有什么闪失,臣百死莫赎。”
“少卿大人知道便好。”沈芷兮徐徐饮尽一盏茶,这才道,“要不本宫送送唐少卿?”
唐修瑾深深一揖,“臣岂敢不顾君臣之礼擅自僭越,只是臣还有公事,先行告退。”
沈芷兮微微颔首,“下去吧。”
唐修瑾渐行渐远,一袭素色衣衫在风中飘飘荡荡。
望着白衣少年的背影,沈芷兮忽然忆起一事。
她唤来茗清,轻声道:“放出木鸢知会阿沅一声,就说今夜掌灯时分,落音楼会面。”
陆燃就没这么幸运了,作为锦衣卫中举足轻重的同知,他的差事还没完。
陆璟将缉拿韩宪章的差事交给了陆燃,这其中自然也有他的一番考量。
如果韩宪章参奏赵孟德的罪状属实,那他作为赵孟德的学生也难辞其咎。
若是不属实,那他就是欺君之罪,搞不好会掉脑袋。
无论如何,抓韩宪章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毕竟他官阶最低,无足轻重,不抓他抓谁?
至于赵孟德,再不济也无非是抄没家产,永不叙用罢了。
到了韩家,韩宪章早已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