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兮亲临含章殿主持朝会,文武百官还是有些震惊的。
长公主一病就是半个月,未曾过问朝政之事,群臣还以为她动了还政给小皇帝的想法。
而今看来,并无半分预兆。
不过这次朝会,小皇帝沈衡倒是难得正襟危坐,专心致志听着阶下群臣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无非是主和派与主战派争执不下。
今日朝会,沈衡特地给首辅徐玠和兵部尚书杨宜两位老臣赐了座,徐玠眼神晦暗不明,沉吟不语,杨宜眸色则难掩哀伤。
沈芷兮见人都到齐了,转身取出那封八百里加急的战报:“辽东的战报,众卿想必都已经知道了。今日召诸位进宫,便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话音未落,户部侍郎韩安出列上奏道:“臣有本奏!”
龙椅上的小皇帝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臣以为,而今天下初定,应休养生息,大动干戈恐会损伤民力。北离人既是要钱粮布帛,不如就给他们,换得边疆几十年太平。”韩安说完这句话有意无意地瞥了顾沅一眼,“臣还以为,主张对辽东用兵的人,貌似志虑忠纯,实则是惯会迎合皇上的奸邪小人!”
沈衡挑眉,“今天朝中百官都在这儿,韩爱卿所说的奸邪小人又是谁?怎么朕不知道朝中有这么一个人物?”
韩安立刻叩首:“回皇上,臣要参奏我朝军机大臣、刑部尚书兼太子少傅顾沅结党营私,擅权用事,请皇上立赐罢黜,明正典刑,天下幸甚!”
话音一落,群臣哗然。
处在舆论中心的顾沅却轻蔑地瞟了他一眼,随即反击道:“韩大人自家的事料理清楚了吗?”
韩安涨红了脸,“你把话说清楚,什么自家的事?”
顾沅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韩大人出身关陇一带,也算是边境了。那顾某有一件事想请教一下韩大人,还望大人不吝赐教。”
韩安有些懵,没回答。
“若是北离人在关陇一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韩大人是管还是不管?”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们劫掠的是我大昭子民,我当然会管。”韩安当即答道。
顾沅冷冷道:“这可是你说的,韩大人。”
韩安见顾沅步步紧逼,不断向崔显纯使眼色,后者却没搭理他。
“如韩大人所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两辽算不算大昭疆域?韩大人又说,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两辽的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