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方子中,就成了可以致人死命的毒药。
丧心病狂的疯子,心狠手辣的赌徒。
沈瑛惨笑一声,抽刀出鞘,彻底挑断了自己脖颈间的血肉筋脉。
至死,他都没有为自己扭曲的爱意辩解一句。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但也有过片刻温情脉脉。
锦衣卫将沈瑛的尸身抬走,随即赶来的顾念秋也带着顾怀夏先行离去。
见后花园此刻只余下她和顾沅二人,沈芷兮颓然跌坐在地,脸色变得煞白,纤细的指尖不住颤动。
恍惚间,她听到一声如银铃般清脆的童谣。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悄然滑落。
兄弟阋于墙,多么讽刺。
顾沅俯下身来轻柔拭去她眼角泪水:“没事了,殿下,一切都过去了……”
尽管他知道,这样的安慰很是苍白无力。
她和沈瑛之间横亘着血海深仇,一句安慰又怎么能抚平时间的创伤。
沈芷兮紧咬着薄唇,泪眼朦胧地扑进顾沅的怀中:“我知道人死如灯灭,便是我亲手杀了沈瑛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父皇……父皇也回不来了……”
顾沅心口就如同被人扎了一刀,生生的疼。
兄弟阋墙的结局他不止一次设想过,但等到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他还是会感到心疼。
那是她最需要别人关心的时候。
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独自承受下父母双亡的苦痛,还要担起一座岌岌可危的江山。
可她硬是咬紧牙关一个人稳住了当时已是风雨飘摇的大昭,但可悲的是,风雨过后,没有人站出来感谢那个挑起大梁的人。
反而都在怨她没有修补好朽烂的门窗。
若是他早些认识她,她心里会好受些,至少还有个念想。
可他当初不在啊。
“殿下,哭出来,会好受些。”顾沅轻声道,“心里有事莫要再藏着掖着自己扛过去,我……我会心疼的……”
沈芷兮抬起雾蒙蒙的双眸,怔怔地凝望着他。
“因为我喜欢你。”
不知怎么,一句话就让她已经压下去的泪意再度翻涌上来。
她很少哭得这么失态。
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好纷乱的思绪。
其实她来这里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办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