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林先生说我萧家窝藏叛逆,可有证据?”
分明是个还未及冠的少年,林鸢却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昨夜宿卫军看到你们萧家的马车去了季家的浮闲山庄,接走了季家的三少夫人,这三少夫人可是你萧家之女,她腹中还怀着季家的孽种!”
“孽种”二字让萧清晏听来有些刺耳,那明明只是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昨夜是我去的浮闲山庄,但只是为了接回我的六族姐萧永宁,并非什么季家的三少夫人。”
林鸢恼怒:“这又有何分别?你这是强词夺理!”
萧清晏清冷的视线将林鸢从头到脚扫过:“林先生既然能入长公主府中做门客,应当也是读过书,识过字的,这二者有何分别,你难道分不清楚吗?”
大晋朝极其看重门第出身,寒门与士族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林鸢出身寒门庶族,在萧家人面前总有些自卑,又想到他自己是如何进入长公主府的,萧清晏的话听到他耳中,便总觉得有了些许别的意思。
他傅了一层薄粉的脸有些涨红。
萧清晏来到林鸢面前,慢条斯理地展开和离书,雪白的纸上两个朱砂指印红得刺目,像血。
“请林先生看清楚了,我六族姐与季家三郎已然和离,萧家与季家自然也毫不相干,陛下的旨意只说季家谋反,可从未白纸黑字提到过我萧家,难道林先生是想矫诏,在这天子脚下制造恐慌、大搞株连吗?”
林鸢刚刚涨红的脸色顿时又有些发白,伸手要接过和离书。
萧清晏手一抽,将和离书收回。
林鸢手指僵硬地落下,垂在袖中紧握成拳,他眼里积蓄着阴沉之色。
“萧六娘是萧家人,但她腹中的孩子可是季家的骨血!”
“我族姐已归返萧家,将来孩子出生,自然也会姓萧,是我萧家的骨肉。”萧清晏言谈轻缓从容,却有种寸步不让的气势,“林先生若要找季家的骨血,不妨去太尉府上找一找,季家人的血只怕已经将太尉府的门楣染透了,你从地上随便掬上一捧,便可带回去给长公主交差。”
“你这是在为叛臣鸣不平吗?”
萧清晏正要开口,身后传来二叔萧予之慢悠悠声音:“岂敢,我云陵萧氏沦落至此,自顾尚且不暇,如何还敢不自量力,为他人鸣不平?”
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萧家从大晋第一世族被打压到门庭凋敝,一蹶不振,牵连冤死的族人不计其数,流过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