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在家中!”周术在马后大叫着提醒谢行止。
谢行止听到了周术的喊声,但他并未到别处去寻人,还是径直打马来到了叶轻舟的家中。
叶府的家奴见是他来,并未阻拦,谢行止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如同回自己家一般,一路来到后院的医庐。
“叶神医可在?”谢行止扬声问。
医庐内传出一道懒散无力的声音:“不在。”
可这声音分明就是再熟悉不过的,叶轻舟的声音。
“医道圣手,不医病救人,改做术士装神弄鬼了么?”谢行止来到竹榻前,垂眸看着榻上背身横卧的人。
叶轻舟翻身仰面,修长的身子在榻上摊平,露出一张红润清癯的脸,黑发散乱,年近五十的人不见一丝白发。
“我身体抱恙,无力为他人诊病。”叶轻舟配合自己的言语咳了几声。
医庐窗外传来少女清灵大方的声音:“半个时辰前宫中来人,他也是这般说的。”
谢行止了然,问道:“若我请你出诊呢?”
叶轻舟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又老神在在地将眼皮合上,“虚弱”地咳嗽几声:“外面风大雨大,恐伤身折寿,叶某只是个医者,并非政客,只能医病,不能医命,医他人病,须先保自己的命,瑾之,我这养寿长命之道,你也当修当学。”
“当真不去?”谢行止问。
榻上响起了沉重的呼声。
“也罢,君子不强人所难。”谢行止轻声叹息,转身走出了医庐,“只是可怜了那妇人难产,怕是要一尸两命了。”
“他不去我去!”一个少女提着药箱从医庐后走了出来,荆钗布裙,未施粉黛,颊边一块梅花大小的红色胎记甚是显眼。
但她并不因自己容貌微瑕而自惭生怯,倒是自有一番潇洒舒朗的气质。
“既是妇人分娩,他去了也是无用之人!”
少女本名叶灵溪,是叶轻舟收养的孤女。
谢行止后退一步,拱手长揖:“灵溪姑娘大义!只是……”
他看向少女手中的药箱,道:“姑娘这药箱大约是小了一些。”
……
“九郎,叶院判到了!”
萧清晏守在厢房门外不曾离开过半步,屋内萧永宁的喊声越来越虚弱,终于等到周术将人请了回来,她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松开。
“烦劳叶院判亲自前来,萧清晏感激不尽!”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