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清河郡王在封地内广招学者,编修经籍,大兴儒学,引得天下学子纷纷云集清河郡,盛况空前。
虽然清河郡王出身高贵,威望极盛,但他是名副其实的一代贤王,忠义仁德之名广为世人称颂。
就连祖父都说过,谁都有可能谋反,唯独清河郡王不可能。
一个绝不会谋反的宗室亲王,又有着绝对的影响力,他的存在对于当时的杨太后利大于弊。
若非有外力推动,精明如杨太后,绝不会在那时针对清河王。
杨太后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来此处见我,你祖父怕是不知道吧?我看错了,你与他还是不像的,也许,你更像你父亲。”
萧家想要乘势而起,局势越乱越好,越是乱,萧家越是要摘得干干净净,绝不能蹚入洛京的浑水之中。
萧清晏若要在此时报仇,很容易引起他人注意,风险太大。
祖父若是知道,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止她。
萧清晏凤眸微眯,流光闪动:“主谋就在朝中?”
杨太后微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想要得到什么,总要有所付出。”
萧清晏背对着殿门,稀疏的光穿透密密的尘埃,将她身上的白衣照得朦胧。
她望着杨太后,一双眼睛深幽如古井,唇畔浮起一抹笑意:“昔日活在你阴影之下的人,如今却反过来将你打入了深渊,那人正想着如何要你的老命,也许他送来的鸩酒已经在路上了,你难道就不想报仇吗?你一杯毒酒死在这里,无人问津,他却逍遥在外,太后娘娘,您甘心吗?”
浮散的光在杨太后眼中骤然凝结,化作一道道利刃,几乎要将萧清晏射穿。
她苍老的声音沉沉的,从胸腔里发出:“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
萧清晏目光沉凝,吐出两个字:“赵王?”
杨太后眼神阴冷得仿佛淬了毒,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间碾磨过:“小儿,你真不愧是他的血脉,与他一样善于玩弄人心!”
在萧清晏心中,这不是什么好的评价,也许祖父会喜欢。
她不是神仙,没有神机妙算的本事,也不是杨太后肚子里的蛔虫,能看透杨太后心底的秘密,她不过是在很早之前便暗中调查过。
清河郡一案,能找到的线索少得可怜,唯一能捉摸到的蛛丝马迹便是赵王。
萧清晏漠然地像在看一具腐朽冰冷的尸体:“你知道你没有几日可活了,想报仇,我是你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