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蹄无情践踏,城楼上战死的尸体仍保持着死时的动作,无人收理。
死人和活着的人,一同睁着眼,望向城下的浩浩大军。
“你们这些晋人真是麻烦,藏头缩尾,打都不敢打!”
“浑邪,我看他们这城里是没人了!”
两个胡人大将在城下你一言我一语,笑得猖狂野蛮,脸上的血迹更显得狰狞,座下的马蹄上沾着红白相间的东西,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
“将军,咱们和这些匈奴拼了!”一员小将在城楼上红着眼睛道。
陈参将肩头的伤口才刚包扎过,他苦笑:“拿什么拼?我们的人已经死伤过半了,冲出去一死容易,可我们死了,这座城便再也保不住了,你看看这些畜生,毫无人性,他们会给城中的百姓活路吗?”
齐王带着大军去了关中,徐州城只剩下两千守军不到,几日下来,剩下的已经不足千人,可对方有过万之众,匈奴又彪悍善战,齐王若不回来,这城还不知能守几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豺狼迁入内地这么久,终究还是驯服不了野兽的本性,露出了獠牙。
小将攥紧了枪杆,望着死去同袍的尸体被匈奴的马蹄踩踏得支离破碎,热泪模糊着视线。
“那我们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能守一时是一时,守到我们……”陈参将绝望地望着漫天的黄尘,说,“全部倒下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