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一圈,唯独漏了她自己。王曼坐在一边看书,心下着急,虞虹阿姨特意找来,专门提采访之事,意思不很明显。
父亲想低调做人,但有些时候不能低调。尤其现在还没有进入信息大爆炸时代,电视、广播和报纸在传媒中处于绝对垄断地位。要是一上报,对他们家好处简直难以估量。
机会就在眼前,她必须要把握住。
“虞阿姨,其实我爸也做了不少。他包了村里地,然后还帮我们村建小学。”
“说这些干啥?”
虞虹却来了兴趣:“哦,原来是这样?”
王继周忙拒绝:“那算不得什么大事,我不弄辣椒酱,咱们本地辣椒不入味,我就想包村里那块地自己种新品种。地是公家的,不好给钱也不好不给钱,只能折中下。银货两讫的事,算不上谁帮谁。”
真是太实诚了,王曼摇头。
不过她也明白一点,对虞虹阿姨没必要隐瞒。既然两家是朋友,该说得话也得说。
“事情的确是这样,不过虞阿姨,那片地可是村里人都不想要的荒地,我爸最近一直在看书,查找着改善土壤和种辣椒的法子。所以总得说起来,他这也算做了件好事。”
虞虹喝一口薄荷水,舒爽的味道让她改了主意:“其实我本来就想实地采访下你,不过你们这事可以专门报道下。捐款的新闻被市里拿到,县里这边没啥可报,得有点事填新闻。”
王继周脑子也不迂,朋友间就该坦诚。啥都说明白了,往后有啥条件也好提。
“这事能上电视?”
“有电视的人家毕竟是少数,我想着给你们上个报纸。”
王继周忐忑又兴奋,登报可是无限光荣的事。可他一个农民,顶了天是个卖煎饼果子的农民,只不过包了几百亩地翻修下小学就能上报?
搓搓手,他忐忑道:“这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县里领导不还是开个会就上电视。”
“对啊爸,你忘了小舅那天来,说他上班都干啥。”
自从那天清早游戏厅事件后,苏明菊隔天就登门拜访过一次,对姐姐的事表达深刻歉意。王继周本就不是爱记仇的人,还有王曼从中调节气氛,所以三人详谈甚欢。
言语间,刚刚踏出大学校门,还没适应理想现实落差的苏明菊说出了自己的苦闷:他每天就负责给领导写发言稿,写差了改了又改,写好了也不能署他的名字。
当时收音机里正在放领导讲话,苏明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