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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这个小孩别不识好歹,姑奶奶我愿意买你的鸡算你走运的了,你还不乐意卖。你不卖,你的鸡等着热死,晒死吧。”
林筠萱循声望过去,只见一个中间粗、两头尖的枣核样的胖女人,穿一件蓝色麻布长裙,头戴梅花银钗,此刻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一个小男孩的鼻子,嘴巴一张一合,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了。小男孩脚边有个不大的鸡笼,鸡笼上方盖着一些树叶。
林筠萱好奇的走过去,靠近鸡笼时隐隐约约听到小鸡叽叽喳喳的叫声。她蹲下来,轻轻掀开树叶低头一看,只见五六只绒乎乎的黄色小鸡正躲在鸡笼里阴凉的地方,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时不时停下来,用尖尖的乳黄色的小嘴啄一下地上。
“你干什么?这鸡是我的。”胖女人见有人过来,一把提起地上的鸡笼,一脸警觉的看着林筠萱。
“这是我的小鸡。”小男孩见胖女人提着鸡笼,心里一急,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从胖女人手里把鸡笼抢过来,侧着身子紧紧的把鸡笼护在胸前。
“我没卖给你,这是我的小鸡。”小男孩又补了一句。
“呀,你这小孩怎么这么倔。我都跟你说了,我十文钱买了你这里所有的小鸡,你也好早点收摊回家。”胖女人转头压低声音对着小男孩说。
“不卖,我不卖!”小男孩摇头。
“十文钱买五只小鸡,这明摆着欺负人嘛。”赵大林低声跟刚刚站起来的林筠萱说道。
林筠萱不是很清楚家禽的市价,她低声问赵大林:“正常是多少钱一只?”
“一般是四到五文钱一只。”赵大林小声说道。
林筠萱了然。
“你这小鸡怎么卖?”林筠萱指着鸡笼问小男孩。小男孩看起来十岁左右,黑黑瘦瘦的,个子不高,浓浓的眉毛下边嵌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此刻因为又气又怒噙满了泪水。
“五文钱一只。”小男孩声音不大,有点怯怯的。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没看见这小鸡我已经买了吗,去去去,你找别家买吧。”胖女人见林筠萱有意买小鸡,心里急了,凶巴巴的对她说道。
“我就乐意在这家买怎么了!人家又没卖给你,这小鸡怎么就是你买的了。”林筠萱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我刚才已经跟他说好价钱了。”胖女人用一根短而粗的手指指向小男孩。
“哦?”林筠萱拉长音,“你确定?我刚才听到人家清清楚楚的说不卖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