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涎水混着血水,从猪嘴里滴滴答答流个不停,一枚扁平状的东西,从野猪腹部的伤口掉下,落在枯叶堆里。
“这是什么?”
林行捡起根木棍戳了戳,用枯叶蹭干血水,才拿在手中,皱着眉细看起来。
一块灰扑扑的石头,摸起来有些粗糙,上边似乎刻着什么东西。
这时村里人已经走得有些远了,林行把石头塞在怀里,快走几步追了上去,众人就这样一路回到村子。
“嘿!好壮硕的黑爷!”
“黑爷能长这么大?”
“铁根十四了吧?真不错!有个好二叔,脑子也灵光!”
“铁根你看我家二丫怎么样?你把这个后腿分老叔一半,二丫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众人围着野猪的尸体,如在集市上挑选布匹一般,摸来摸去,俱是激动不已。
这么一头野猪,近千斤的肉,让经常食不果腹的村民们如何不欣喜?
当然,他们分到肉以后,也会给予林行和他二叔相应的补偿。
人群中有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死死盯着野猪尸体,让林行扫过人群的视线一顿。
跑山的货郎?怎么是个生面孔?
汉子三四十岁的模样,穿着和村民们迥异的绸缎,长得人高马大,在人群中站定,犹如鹤立鸡群。
这时汉子的目光从野猪身上移开,看向林行和他二叔:“这头野猪,我要了!”
林行瞳孔微缩。
野猪?这人是哪里来的?绝不是他们这儿的人!
村子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几个凑热闹的孩童也眼珠滴溜乱转。
众人皆是看向那出言的汉子,一个林行称呼为‘三叔公’的老猎人朝前走了几步。
三叔公四十多岁,却早已满脸褶子,一副小老头模样。
“大家听我说!”
三叔公‘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这位好汉是河阳镇来的,出手阔绰,可比那些小气巴拉的走山客强多了!”
走山客,即货郎的俗称。
河阳镇,则是离他们村最近的镇子。
“你能给多少?”
二叔站了出来:“这头黑爷少说也有千斤重,你即便买下来,又怎么带走?”
即便是深秋,新鲜的肉若是保存不当,依旧撑不了多久,村里人是准备腌渍风干留着慢慢吃的。
那汉子眼神古怪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