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我很感激这些日子里你和王妃姐姐对我的照顾,只是,我真的很想回家……燕王老兄,你懂那种孤独么?”
“孤独?你整日里东奔西跑,哪见你有什么孤独?”
江月笑得无奈,道:“若是再不出去走走,就真的要闷死了。燕王老兄,灵儿是我在这陌生的地方唯一的依赖和陪伴,若是她因我而受罪,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痛快……总好过长夜漫漫,我一个人苦熬着……今天的事确实是我莽撞了,但全因我思乡心切啊。”
她现在虽然是与叶羽重逢,但对这个时代的陌生感还是会让她感到孤独。
“……”朱棣嘴角勾起柔和的浅笑,“莽撞?你可知你的莽撞一个不小心会害了多少人?”
他见江月低头不语,一笑道:“你怎的如此沉不住气?我已说过很多遍,忙完事情定会帮你,为何一定要急于一时?”
“若换做是燕王老兄,离乡背井,又该如何?”不答反问,依旧是振振有词。
朱棣无奈笑着,他的眸子如往日般清亮,不似下午在东暖阁时带着怒气。
他缓缓道:“你永远振振有词就是了。这次的事也就这么算了,我不与你计较。但你一定要记住这个教训,若有下次,你还会连累到你身边的人。即便那并非你的本意,即便你本无恶意,有些事情也不似你想的那般简单。”
江月沉吟片刻,低头道:“我知道了。”她的声音中有隐忍着的委屈。
朱棣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并不是我要苛责于你,知道你不喜束缚,自从入府以来我与王妃待你一向宽纵。只是我可以容许你在东暖阁外放鞭炮大合唱,可以容许你将王府所有的规矩破坏个遍,却决不能容许你做出任何一件有可能危害到燕王府甚至整个燕国的事情。希望你能了解我的立场。”
江月抬头撞见朱棣唇边凝着的淡淡笑容,她不禁想起下午徐仪华过来看自己时说的话——
“殿下一向口硬心软,即便今日我不赶去东暖阁解围,他也定不会真正责罚幻灵的。他只是想给你个教训,叫你知道有些事是不能任性胡为的,那不仅会害了你自己,也会牵连你身边的人。”
想到这里,江月的心里便不自觉的浮起了愧疚之意。
她也知道自己是在胡闹,也知道这不过是无谓的意气用事,更是在肆意挥霍燕王夫妇给予自己的宽纵。
可又有谁能明白她心里的感受呢?
一夜之间来到如此陌生的世界,几个月来面对这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