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看的人。从那时起,蓝磬便成为影响他一生的人。
在纪纲心里,蓝磬,便是自己存在的意义。
于是,此刻见到蓝磬命悬一线的样子,纪纲也像心被掏空了一般,慌得难受,痛的锥心。
他伸手入怀取出小心保管的小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塞进蓝磬口中,接着他又捧起地上的雪含在口中,用自己的温度将冰冷的雪水变暖后嘴对嘴将水送入蓝磬口中,借着水逼她将药吞咽下去。
不行!确定蓝磬将药吞进去后,纪纲开始不停的将雪送入自己口中,冰冷的雪水滑过喉咙流进胃里,他已不觉得冰冷刺骨,只要用这雪水充斥空空如也的胸腹。
还不能死!灌完雪水后,纪纲将红袄重新裹在蓝磬身上,吃力的将她背起。
一定要活下去!咬牙用尽全部的力气摇晃着站起身,他活动了麻木的双腿,哆哆嗦嗦的迈出脚步。
一定不能让她死!一定要救她!这是支撑着纪纲那早已油尽灯枯的身体最后的火苗。
他要救她!不是自己的生死,他的信念中背负着蓝磬的性命。
不顾暴风,不辞冰雪,他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便只有前行,不断前行!
拖着那副残破的身躯在雪地中艰难地挪动,也不知是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此刻不止是身体,纪纲只觉得连心也冷透了。
没有人,没有落脚的地方,分不清方向,找不到部队,再这样下去就死定了。
背上的蓝磬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纪纲心急如焚,他身上厚实的衣服都裹在蓝磬身上,自己却只着一件贴身黑色袭衣。
他不在意身体,身体早已麻木到不知疼痛。可是若再找不到一个落脚避风的地方,蓝磬定然坚持不下去。
在天色完全暗下去的时候,纪纲已是万念俱灰。自己也即将死去吧,就算活着,如果蓝磬死了,自己也就再次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纪纲拖着身子继续挪动着,就在他几乎放弃全部希望的时候,一阵声音从旁边传来。
“哗——”
纪纲僵硬的扭头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似是有什么东西飞了起来。
鸟?这个地方会有鸟么?
纪纲的双眼再次燃起希望之火,他拼尽所有的力气向着鸟飞出的地方走去。
那是一片雪白的树林,树已经被雪盖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纪纲背着蓝磬走进树林,幸好刚进树林便看到一座破屋,虽然破败,但却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