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带着徐章三人坐着牛车慢悠悠的往县城赶。
当然了,还是那条去溧水镇的路,要到溧水转官道才能去县里,自然也能在码头坐船,可自家有牛车在,又不用自己走路,完全没必要浪费这笔船资。
路上。
“三叔,县城大吗?”徐彬长到十五岁,还是第一次去县城,更别说徐文和徐章了。
“很大!”徐青山斩钉截铁的说。
“有多大呀!?”
“好像有咱们溧水镇五六个那般大吧。”
“三叔肯定去过很多次县城吧?”声音透着几分羡慕。
徐青山笑着回答:“想你这么大的时候,基本上每年都会进城一趟,具体多少次倒是记不清了。”
“阿爹去县城做什么?阿爹做活不都是在镇上吗?”这是徐章问的。
“当年我还没成亲的时候跟着师傅到县里帮人家打制家具,倒是经常往县里跑,师傅手艺好,便是县里的不少富贵人家,都经常找他。”
说着徐青山似有些遗憾:“可惜我天资普通,没能学到师傅他老人家的本事,只勉强学了个两三分,只能在溧水镇上厮混。”
徐青山的木匠师傅乃是徐章那位不幸客死异乡的三叔公好友,也因着这层关系,徐青山才有机会拜在他的门下。
听徐青山说他师傅如今已经作古,他师兄也就是师傅的长子带着家人一道儿搬到县城去了,因隔得远,彼此之间的往来也就少了。
徐章看着牛车上放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有一柚子般大小的坛子,里头装的是霉豆腐,没有些家里的腊肉腌鱼,刚挖下来的冬笋什么的。
“阿爹带这么多东西是要去拜访那位师兄吗?”
徐青山道:“不是,我和师兄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面了。”徐青山说着话的时候,神情语气隐隐有些不太对劲儿,似乎里头还有什么隐情。
徐章没有细想,但想来极有可能是徐青山的师父去世之后,他和那位师兄之间生了龌龊,否则依着徐青山的性子,怎么也不会这么久都不打照面。
就算是关系淡了,但有着师兄弟的情分在,徐青山至少逢年过节什么的也会送送礼。
不过这是徐青山的事情,他不想细说,徐章也懒得寻根究源,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
顿了片刻徐青山又继续解释:“这些都是咱们盛家的年礼,盛家和咱们是亲戚,当年盛家的老太爷还救过你们曾祖的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