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脸色煞白:“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南庐渊没有回他,似乎是觉得这话有些愚蠢。沈知意情急之下,也看清了局势,恐怕自己再不叫人来,他们都得折在这里。
于是他吹了一声哨子,如鬼魅般的男子从一旁的草丛中刹那显现出来!
此人浑身暗紫衣袍,挂着银制的项圈、银制的宽面戒指、银制的脚环和手环,甚至还有银制的圆盘耳饰和束发冠。他浓密似海藻般的黑发遮住了大半的面颊,只能窥见一点棕色的眼眸和浓黑的长眉,一点朱红唇畔显得分外妖冶。
南庐渊见多了个人出来,也并未显得有多意外,反而像是早预料到了一般,甚至给这凭空多出来的人预留了个身边的位子。那人也不见外,翩若惊鸿般纵身落到南庐渊身侧。
“度啊咯一囊,挖囊那屋的米啊该改(gi)为(杀了他们,我们才有活命的机会)。”沈知意道,那男人立刻朝人群中冲过去,双手在腰间一蹭,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掏出两把弯刀!
“光(giang)鲁囊该为永高(giao)底鲁诶王(把你们的血肉献祭给黎王)!”男子暴喝一声,双手持刃交叠在胸前,急掠至侍卫背后,一个侧身,双手攀上其中一个的身体,只稍一用力,那人连一声惨叫都没办法发出,便已身首异地!
南庐渊不曾有动作,任凭男子飞快地穿梭在人群之中,纵使人们抽剑来防,却也只看见一道残影从身边而过,待反应过来,已经踏上黄泉。
“这也太利索了吧,不会......他就是干这行的吧?”张沈陵倒抽一口冷气。
“闵春迟以前是干劫镖的,”沈知意道,“他来自更远的地界,是传说中的‘九黎’族人。”
九黎,上古荒芜之地,因与大地隔着一整片凶险海域,且环岛有瘴气毒物,故长久不为人所知。
“若是你当时授意让他杀了我,恐怕我现在也站不在这儿了。”南庐渊面无表情地评价一句。
“是沈某罪该万死,此事不关族中,若大人要责罚,还请责罚沈某一人。”沈知意连忙作揖道。
南庐渊摆了摆手,没有看他,只是漠然地凝视着前方男子飘忽诡谲的身影,以及他所过之处,苍苍白雪上绽开的朵朵血花。
“若是大公知晓有这么号人,他更留不得我。”南庐渊道,声音听不出喜怒,然而一字一顿,语声清朗,“从你反应看来我的猜想是对的,大公果然与外人有所勾连。”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