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荷色的窗帘半掩着,房里没有开灯,一道黑影突兀地垂下,遮出半室的阴霾。
谭厚华倚在沙发里,腿上盖着一条古荷色的薄毯。
他人藏在窗帘的阴影里,静静地望着窗外随风起舞的梧桐叶。微皱的眉头似乎在诉说着主人难言的哀愁,可是他的眼睛里却又闪耀着一股坚毅的光芒。
手里的苦荞茶已经凉了,一股清冷透过玻璃杯壁传来。谭厚华低头望了一眼,微黄的茶面映出一张严肃的脸,耳鬓一丝银发若隐若现。
想是看错了吧。这么想着,谭厚华把玻璃杯放回茶几上,又抬手拉了拉腿上的毯子。
夏天都快到了,怎么寒意却反倒欲甚了呢。一阵风拂过,谭厚华不禁干咳了几下。他忙用手帕掩住口鼻,免得再受冷风。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董事长!”黄秘书推门进来,向谭厚华的背影点头致意,转身关好了房门,这才接着说道:“本季度的汇报表已经整理完毕,请您过目。”言罢,便将一份厚厚的文件夹递到室内的书桌上。
“嗯。”谭厚华并没有收回投放在窗外的目光,他依旧一脸严肃。
“另外,”黄秘书略向前了一步,像是生怕会打扰到董事长的清净般,音量依旧放得很低,“上次张医生提到的过那个女孩子,我已经查到了。她是《花期》的新晋写手,笔名‘一叶霜’,是谭天编辑现在负责的写手之一。”
谭厚华静静听着,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黄秘书接着说道,“在调查这位写手身份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谭厚华闻言微微侧转了脸。
黄秘书忙道:“她的本名叫罗依依,文大艺术系毕业。可是她的档案里却只有大学入学后至今的记录,而之前的十几年完全一片空白。”
谭厚华皱着眉道:“说下去。”
“她的档案,好像被人修改过。有关家庭的资料一概隐去,即便是大学期间的简历,也不过只是记录了学习成绩,并不曾涉及私人方面的内容。”
“依你看?”
“我只是觉得奇怪,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既无人脉又无权势,修改档案记录这种复杂的事情是怎么做到的呢?可若她的档案只是意外丢失,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偏偏一点记录都没有留下。要不然,就是她的背景很不得了。”
“她跟谭天认识有多久了?”
“是九月份跟天宇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