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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芦儿走开后,赵力有些不解地进了书房,看着坐在书案后面那个面容冷峻的男子,迟疑了一下才轻声道了一句:“王爷,刚刚唐姑娘来过,没进来。”
上官钰未应声,也未抬眼,目光看向虚无处。
唐芦儿回到自己屋,房间内已经点了灯。房间里没有别人,白镜不知去哪了,桌上橘红色的烛火微微晃动着,照着屋里的一桌一椅,一案一几,照着满屋的寂寞和茫然。
她站在榻边呆了好一会,然后无声地抹掉脸上的泪,最后还是忍不住抬手捂着嘴巴,将声音堵在喉咙里哭了出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连白镜走进来,她都没发现。
烛芯忽的爆了一下,烛火猛地晃了晃,昏暗烛光落在她剧烈颤抖的肩膀上,偶尔一两声压抑不住的哭声从她指缝中溢出,却马上,又被她给堵了回去。
白镜怔了一会,略一沉吟,然后就轻轻退了出去。
烛泪一滴一滴地滑落,唐芦儿正捂住唇,哭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一双大手忽然后面伸过来,拉开她紧捂着唇的手,并帮她抹去脸上的泪,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似轻叹般的喊了她一声:“芦儿。”
唐芦儿一下子止住了哭,愣住,上官钰将她转了过来,似心疼又似无奈地说道:“我刚刚只是,头有些疼,又在想着事,而且也这么晚了,所以才没让你进去。”
她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然后就垂下脸,拿袖子自个擦着泪,他以为她只是委屈,若仅仅是委屈就好了。
“怎么了?”他瞧出她神色有些不对,即问了一句。
她微偏过脸,没有看他。她不敢说她已知道他父母兄长的事情;不敢说为他觉得难过;不敢说心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敢说怕他会连她也一起恨上;更不敢说他与她或许从此渐行渐远,再无走到一起的可能。
上官钰拉着她坐到榻上,将她的肩膀掰过来,仔细盯着她。
“只是心情有些不好。”唐芦儿终于将眼泪逼了回去,强笑了一下,“女孩子总会这样,偶尔会有些不开心的时候,你别在意,我明儿就好了。”
上官钰皱眉:“心情不好,指的是什么?”
唐芦儿迟疑了一会才道:“就是……心情不好,担心明天的小祭月,担心白苏会不会心怀歹意,担心奶奶的身体等等。”
他没说话,只是拿拇指帮她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渍,唐芦儿抬手握住他的手掌,许久,才又笑着道:“我真的没事了,让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