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在前头引路。
唐芦儿一怔,不由就看了旁边的白镜一眼,她没想到会这么容易,白苏这是信任她?还是试探她?
怕是后者吧,如此一想,她心里不由有些后悔,自己似乎表现得太着急,只是现在要反悔,更惹人怀疑,于是便只好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虽只是座副城,说白了就是个园子,但却还是大的不像话。且里头的建筑,在这雪夜之中。看着像是一个个巨大的怪兽,到处都透着一股阴森神秘的气息。走廊长得看不到尽头,拐了一个又一个的弯,如迷宫一般的园子,若是普通人,估计就是在里面住上一年,也有可能会在这里迷路。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唐芦儿感觉脚有些不适的时候,总算到了紫荆院。
这里还算好,周围灯火通明,倒是将之前那等阴森感驱散了不少,估计是因为住着客人的关系。
“请薇少主稍等片刻,因为衡华先生是贵客,所以小的还是需要进去通报一声。”
唐芦儿点了点头,便在门口处停下,候在紫荆院的数位仆人,只在她走进来的那一刻抬眼看了一下,然后就都各忙各的去了。有偶尔从她身边经过的,亦都朝她恭敬行礼,只是一切都做的无声无息。
这里,除了灯火比较亮外,余下的跟刚刚一路走过来的感觉没什么不同。
人不少,但周围却静得诡异,让人有种彻骨的寒冷,就似白苏那双手一般。
不多时,那仆人就出来了:“衡华先生的伤口已经包扎好,请薇少主进去。”
房间内焚着淡雅的香,唐芦儿迈过门槛,一步一步往里走。便看到那位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白袍的琴师如贵公子般,有些慵懒的靠在屋内的躺椅上,他面上还戴着那张银质面具,故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脸色如何,唯见面具后那双眼,依旧是恒古无波。
唐芦儿进去后,那名仆人就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祭月仪式可还顺利?”衡华也不起身,只微偏过脸,看向唐芦儿淡淡问了一句。
“很顺利。”唐芦儿有些怔然地点了点头,然后道,“先生的伤势如何?可是严重?”
“无碍,苏殿主这有上好的伤药。”只是才说着,衡华忽然就重重咳了几下,唐芦儿忙上前几步,“先生没事吧。”
衡华放下手,再往椅子上一靠,然后看了唐芦儿一眼,目光淡淡,带着许些漫不经心。
洛城衡华,抚琴时,是绝世无双的琴师;饮酒时,是浪荡****的旅人;坐下沉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