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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本来打算出门远行的我遇到了一些困难。
患重度选择困难症的我发现打算带走的东西太多了,不得不只选取其中一小部分带走——
太难了。
钟要带,否则我无法度过长夜;灯泡要带一些,为了防止无主影子的袭击;火炉要带,为了抵御寒冷;水要带,电池要带,工具也要带......
最终我忍痛丢下了体积最大的火炉,将其他物件装在背包内,叫上黑猫,出了门。
背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但我没理它。多久才用它一次,就给我来这套。
黑猫赶走了门口徘徊的几只影子,它们四散而逃,却依旧在附近游荡着,仍不死心。
我朝医生所说的“有村庄”的方向走去,希望在天黑之前能找到落脚点,否则我就只能靠黑猫度过长夜了。
黑猫显得有些高兴,可能是很久没跟我一起出过远门了吧。
没多久,我又一次看见了羊。
羊立在焦黄的土地上,就离我不到百米远。它木木的站着,看着我。
我一动不动地望了回去。
羊没有向我走来,似乎对我没有兴趣。祂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是摇了摇头,扭动身子朝另一边走去。
但我看的很分明,那个地方有一滩很可疑的积水。
羊从不在意任何危险,所以也没发现积水。
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到羊是如何被积水中的存在杀死的——
积水如同正常的水面一般,倒映着荒原上的苍穹,以及它附近的羊。羊直愣愣的踩了上去,积水倒映的影像被其踩的稀碎,画面扰动得让羊的影像看起来扭曲不堪。
随后羊便真如同积水中的影像那般扭曲了,肢体碎裂成一团血肉组织,森森白骨被扭成虬结状露出。羊挣扎了片刻,喘息着向我这里挪了几步,随后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羊向来是强大的生物——不过似乎很久以前不是这样的。一开始,羊——或者说其他什么名称,无所谓——是一种极其凶厉的生物,攻击性极强,攻击手段主要是诱惑其他生物来袭击自己,然后袭击者就会惊讶的发现,自己对羊无法造成任何伤害,而那些攻击最终落到了自己身上。
后来,大家都知道祂们的这种特性了,都不来攻击祂们了,于是......祂们就逐渐变成了现在羊的样子,因为这样看起来很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