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越缓缓道:“你可知你这些话一旦被人告到县令面前,你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就凭我这几句话,县令还能将我抓进大牢里去不成?”薛婳到底才来到这个时代,对这里的官权还没有足够的认识,不然也不会大喇喇地将这样的话说出口。
但幸运的是,关越并非县令的狗腿子。
“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在人前说了,县令大人就是这凤池县的天,他若是要故意整人,你一个小姑娘可躲不过去。”
关越这话,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劝诫。
薛婳心里一动,这关捕头不是县衙的人吗?县令可是他的顶头上司,怎么他话里好似透着对县令的不满?
她试探性地道:“在县里,县令的确是最大的,可是县令上面不是还有刺史,皇帝吗?难道县令还能一手遮天不成?这世间就没有公道了?”
关越不知想到什么,神情有些失控的狰狞,“公道?那些狗官全都官官相护,哪里来的公道?”
薛婳没想到自己这一试探,居然还真的试探出了不得了的东西,这关捕头居然骂县令是狗官,这岂止是不满,简直是怨恨愤懑。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关越闭了闭眼,平复自己的情绪,待眼睛再度睁开,他又是之前那个冷静犀利的关捕头了。
他深深看了薛婳一眼,意有所指:“薛姑娘还真是不简单。”他几乎可以肯定昨晚那件事就是面前这个姑娘做的了,虽然没有证据,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但他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很多时候,直觉远远比证据更准确。
薛婳回以微笑:“关捕头不也是么。”
沉默了下,关越先开了口:“薛姑娘,希望今天我们的对话不会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
“那是当然。”
关越:“我还要去调查钱老爷这桩案子,就先走了。”
薛婳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目送他骑马离开。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关捕头对县令以及钱大志怀有某种仇恨,以至于对钱大志遇害这件事是喜闻乐见的,这也是他明明察觉到她有嫌疑,却故意放过的原因。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薛婳才长吁一口气。
终究还是大意了,以为仗着有五行珠这个神器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结果在面对关捕头时,被他一诈,就露出了破绽。
如果今天来这里的是其他人,她说不定就要被带走了,一旦进了县衙大牢,她说不定就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