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缱绻,一只萤火虫落在了碧纱窗上。
薛婳洗了澡,穿着一件雾蓝色的睡裙,坐在临窗的软塌上晾头发,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零件。
她把音乐盒给拆了。
所有的零件都是纯手工打造的,没有炼造的痕迹,也没有任何符文,它的驱动力,的确来自于机关的组合。
真的是很奇妙。
其中一个精密的小零件上,刻着“墨十七”三个细若蚊蝇的字,要不是她用神识扫了一遍,还真发现不了。
所以,这只音乐盒是墨十七打造的?
这个“十七”,应该是他在墨家子孙辈里的排名吧?这样看来,墨家还真是一个枝繁叶茂的大家族啊。
薛婳又将所有的零件原样组合在了一起,音乐盒又完整呈现出来了。
她在弹琴的小人身上按了下,曲子霎时有了改变。
一股极为熟悉的乐声流淌而出,薛婳猛地站了起来!
这首曲子——
分明是现代的!
音乐盒还可以说是巧合,那么乐曲呢?两个完全不同的时空,出现同样乐曲的几率有多大?
薛婳原本已经打消的怀疑,此时又升了起来,她得找个机会亲自见一见墨十七才行。
“婳婳在想什么?”一具宽阔温热的身体从背后贴上来,将她完全纳入怀抱中。
“忙完了?”薛婳转过头来,却恰好将自己的脸颊送到了他嘴边,他趁势吻了吻,却又完全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辄止,便寻着她的唇深入其中。
雾蓝色的睡裙有着流水一般的柔滑质感,像是她身上的第二层肌肤,不知何时滑落了下去,露出一片惊心动魄的雪白来。
薛婳察觉到凉意,猛地回过神来,耳边是裴寂灼热滚烫的呼吸,他的身体亦很烫,像是要将她融化了一般。
她抱住他的脑袋,不知是想让他继续,还是阻止他。
裴寂埋首在她脖颈处,深嗅着她发间的清香,那香还带着一点湿润的水汽,幽幽凉凉的,很好地缓解了他心头的火。
良久他呼吸平缓了下来,带着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与自己贴合无间。
开口时声音有几分喑哑:“嗯,裴恒在宫里安插的钉子,我已经都拔出来了,至于朝堂上的,我没怎么动,与其动作太大搞得人心惶惶,不如还让他们继续待在原来的位置上,提心吊胆着看我哪一日会对他们下手。如此,他们也就不敢再搞什么小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