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婳将肉包子拿回去时,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拿出来,而是装在自己的针线篮里。
平日里娘儿俩除了给人洗衣服之外,也做绣活儿,缝缝补补啥的,刚才薛婳出去时,就将针线篮给跨在手臂上了,说是去给人送货。
当然,送货也是真的。
包子就是顺路买的。
薛婳将包子搁在布片下面,挎着篮子踏进屋门。
曹勋还睡着,这个男人的作息完全颠倒了,到了夜晚就精神起来了,出去喝酒赌钱,到处闲晃,而白天通常就躺在床上睡大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也不知道陈氏为啥还会继续跟他过下去。
估计是这个时代女性的思想被禁锢了,觉得和离是一件丑事吧。或许也有女性离了男性很难过活的原因。
反正薛婳对曹勋完全没什么好感。
陈氏在屋门前搓洗衣物,足足有三大盆,而屋子里还堆了不少脏衣物。
她的手因长时间搓洗衣物而变得骨节粗大,肌肤粗糙,而实际上,她也才不过只有三十来岁而已。
“榴儿,桌上给你留了饭。赶紧吃了来帮忙。”陈氏说了一声。
薛婳点点头,“嗯”了声。
曹家的早餐,不过是一顿稀粥配咸菜罢了,而有时候连稀粥都吃不上。
薛婳刚才只顾着将包子带回来了,现在却不禁为如何将包子拿出来而感到为难。
若说是用绣品卖掉的钱买的,陈氏指定要心疼,不如说是捡来的?
薛婳将篮子里的布头揭开,露出里头纸袋子里的包子,“娘,我刚在路上捡到了十文钱,买了四个包子,咱俩一人两个,快趁热吃。”
陈氏搓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捡的?哪儿捡的?有没有人看见?要是失主找来了咋办?你这孩子,咋拿去买包子了呢,还一买就是四个,这可是八文钱呢,得洗上一天衣裳才能挣来。”
陈氏碎碎念叨。
薛婳打断她:“娘,我买都买了,吃吧,再不吃就要凉了。”
陈氏:“我不吃,你吃吧,你吃一个就行了,剩下三个等你爹醒了吃。”
薛婳:“……”
给曹勋吃,还不如喂狗,起码狗还会冲她摇尾巴呢,曹勋怕是吃了还要骂她。
薛婳没说话,直接拿出一个包子掰下一块,送到陈氏嘴边,“吃。”
陈氏:“……你这孩子。”
到底张嘴吃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