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赵景裕感觉自己的心在不断下沉——从刚才那个老人言语中的字里行间可以感受出来,赵人和楼烦人的矛盾绝不是能轻易化解的。就算自己平息了这次动乱,以后类似的冲突恐怕也会层出不穷。
……
短暂的冲突已经暂时停歇下来,汪陶赵人略微后退了三里距离,将伤员抬下去包扎,在重衡的指挥下重新结好战阵。
对面的楼烦族人也大概退了三里的距离,同样在迅速地调整。
两方人马隔着六七里的距离,愤怒地互相瞪视着——在中间的空地上,零零散散地散落着几百具尸体。
若放在两国交锋的战阵之上,几百人的死伤算不得什么,可对于一场村落械斗而言,此时的情景已经十分惨烈。
两个方阵里,都时不时传出隐隐约约的嚎啕哭声——这是刚刚战死者的亲人在以各自的习俗,在战阵上呦哭祭拜。
“魂魄归来兮,护我田园……”
“魂魄归来兮,护我河山……”
无论是赵人还是楼烦人,在鲜血和亲人的哭声中,精神都被刺激到了极点。一场规模更大、更血腥的械斗已经在所难免。
白发苍苍的老重衡站在山坡上,身后不知何时已经扯出了一面临时赶造的大旗——这面旗帜用红布所缝制,形制与赵军军中所用的中军大旗一般无二。
后面的上万汪陶人组成步战搏杀方阵,一双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这面大旗。只要这旗帜向前一劈,便会再次一拥而上,将那些该死的楼烦人撕成碎片。
重衡白眉紧皱,已经开始用纯粹的将军的思维来考虑,如何将面前的楼烦人尽数消灭。
事态演变到如此地步,群情激愤之下,重衡已经顾虑不了赵王的惩戒了——当务之急是要彻底把对面的楼烦人击溃,弄死那些楼烦人总比牺牲汪陶人的结果更好。
面前的楼烦人不愧是全民皆兵的民族——虽然手上的武器简陋,又以老弱妇孺居多,但方才的第一波交锋居然与汪陶赵人打了个旗鼓相当。
重衡亲眼见识到了楼烦人的凶悍——即便是那些楼烦幼童,也躲在后面用尖利的石子不断投掷,试图对汪陶人造成杀伤。
“伤员都安置好了吗?”重衡问道。
“都已经扛下去了,大多数人都无甚大碍。”有人回答道。
重衡缓缓点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猛然将手中锈迹斑斑的铜质短剑高高举起:“弓弩压制,中军压上——杀!”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