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上方那个狭小的窗户里伸进一只手,送进来了一个装满饭食的木盒。那只手将饭盒送进来,便很快收了回去,全程没有和赵景裕有任何的沟通。
赵三公子没有着急去打开那个饭盒,而是又缓缓闭上了眼。
赵景裕能在修德阁内坚持一个白昼的时间,与什么所谓的‘坚忍心智’毫不相关——此时此刻,赵三公子已经陷入了滔天的怒火之中。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玩脱了!
按赵景裕先前所想,自己只要在这个修德阁里呆上个三五天,各方人马便会对宗正府施压,届时宗正府便不得不将自己放出去——到时候自己说不定还可以拿捏嘲讽宗正府一番。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修德阁内的一分一秒竟然如此难熬!
难怪赵平彦笃定自己不会在这里坚持的了太长时间。
赵景裕已经在修德阁内圈禁了一整天的时间,这一整天的时间极为煎熬……赵三公子此刻却没有丝毫服输的想法,只感觉心中的怒火在不断地升温。
一日的修德阁‘修德’,并没有磨平赵景裕的反抗意志,反而让他的戾气疯狂上涌——赵三从最开始的胜券在握,已经演变为现在的滔天怒火。
此时此刻,赵景裕已经完全忘记了宗正府最初为什么要将自己关进来——在修德阁里苦熬了一整天之后,赵三公子和宗正府的矛盾已经完全不是什么‘小夫人’的风流韵事了。
矛盾升级了——这是赵景裕与宗正府赵平彦的斗争了。
赵景裕很愤怒,十分愤怒——此刻的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关入笼中的野兽。
赵三公子毫不怀疑——若是此时将自己放出去,自己甚至可能会将赵平彦等人生吞活剥了。
但是赵景裕并没有愤怒地嘶吼,更没有暴躁地捶打牢门……他知道,那些狂躁的举动都是服输者的体现。赵景裕一直在压制、压抑自己心中升腾的戾气。
忍!我忍!
拖吧,拖得时间越长,对自己越有利——等到走出修德阁之后,我会对宗正府施以最疯狂的报复——这一份信念已经成为了眼下赵景裕坚持下去的所有动力。
……
“裕公子,我是你大哥赵宽……”正当赵景裕心中的怒火疯狂升腾的时候,修德阁外突然传来了声音。
赵景裕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却并没有睁开眼睛,更没有张嘴说话。
他正在拼命地按捺心中的戾气。
赵宽趴在门口,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