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应全记在她脑子里。
眼见时辰差不多,雒妃起身,她拍了拍裙裾,摩挲着玉扳指,便准备与宫娥先行回府。
但她才走到楼梯口,赌坊正门就呼啦涌进来一群赌徒,并有人高喊声,“官爷抓人来了,快跑啊!”
一瞬间,众人四散而逃,慌乱推嚷,有人跌倒,有人踩踏上去,就再不见人爬起来。
而门口逆光处,一队身穿软甲腰跨大刀的官差扑进来见人就抓,鸣蜩与季夏一左一右护着雒妃步步往后退。
雒妃眯眼,恰好看到走在光影之间,在官差之后进来的秦寿。
她一把拽住季夏的手,心头一惊,想也不想转身就要逃。
哪知秦寿目若鹰隼,一眼就看到了雒妃,他脸上蓦地浮起冷笑,大步向她走过去,那架势分明就是故意来捉她的。
鸣蜩与季夏对视一眼,季夏带起雒妃,转身就往二楼冲,鸣蜩则劈掌朝秦寿攻了过去,再是打不过,也要拖住一时三刻。
秦寿瞥了她一眼,长袖一翻,格挡开鸣蜩,吐出一个字,“滚!”
尔后追着雒妃上了楼梯。
眼见越来越近,季夏一咬牙,将雒妃推出去丈远的距离,转身就与秦寿打了起来。
雒妃提着裙摆,顺着弯弯曲曲的游廊一直跑,她跑出不远的距离,失了方向才猛的想起,她为何要这样狼狈逃窜?
这逃的了一时半会,可到底是要回容王府的,秦寿哪里会逮不到她,原本还不是什么大事,她这一跑,反倒率先显得心虚了。
她与秦寿本就闹僵的厉害,也不差今日这一遭。
想到此处,她四下一望,这四方门二楼颇为宽敞,又尽是曲曲折折的回廊,此刻一模的景致,她压根就分不清东西南北。
“公主这是……迷路了?”
倏地身后响起不甚熟悉的声音,雒妃回头,就见一身青衫素袍的矮个少年解凉毓悠悠地看着她。
她一挑眉,如果没记错,上次除了解家,解凉毓是唯一留下性命的解家男丁,后来她依着他的意思,给容州的青山书院去了封信,自此解凉毓便安心呆在书院,也没说日后学有所成后要回报她的话。
她以为,他给她解家服罪的证据,她给他一条出路,就是两清了。
看出雒妃在想什么,解凉毓微微一笑,养出了小肉的脸上竟显出几分清秀来,“解家曾有恩于四方门的东家,故而听闻公主近日在此,小子便与书院先生告了假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