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屹看她低着头,静静站着陪她了会儿。
他不擅长安慰人,最后只扔下一句:“不管遇到什么事,上就完了,怕个锤子。你不是说过,没人能比咱俩骨头更硬?”
温存被他逗笑:“行,我懂了。”
肖屹也难得扯唇笑了下。
第二天一早,温存按时上班。
只是如履薄冰,生怕郑强从某个方向冲出来。
就这样煎熬了大半天,就在温存以为郑强不会再来的时候,有同事在门口喊她:“温存,有人找。”
温存的手指抖了下,出办公室的步子有些发飘。
她稳住心神的时候,她已经和郑强相对着站在走廊了。
有路过的同事边走边回头看他们。
因为郑强的双手死死地攥着轮椅,一张脸憋得通红。加上温存的面无表情,一看就是有事儿要发生。
郑强眼神有点躲闪,大概在忍受良心的煎熬,但是现实的利益还是把那点良心磨灭了。
他终于直视温存:“温医师,你替我说了吗?”
“没有。”
温存的干脆利落让郑强呆了下,随后就是愤怒:“这就是一句话的事,你非要撕破脸把我逼到绝路上?!”
看看,倒成她的错了。
温存觉得好笑:“你的生路绝路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你的康复医师。”
其实她有过一瞬的犹豫,想把自己跟萧戎征求过情的事情告诉郑强。
但转瞬她就放弃了:她又没做错,凭什么要低头。
郑强本没有勇气把事情说出去,可温存一副漠视他到底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被歧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绝望在此刻积压到顶峰。
他像被逼到了悬崖,不跳不行:他猛地推倒了他身旁的装饰花瓶架子!
花瓶碎裂的声音让附近办公室的人立刻全都涌了出来,连韩悦都被惊动了。
她疾步来到温存面前:“怎么回事?”
温存没动也没吭声。
韩悦只好转向郑强:“郑先生,你先别激动,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我……”
“我要见她领导!”
“我就是她领导……”
“我要举报她!”郑强双眼通红地盯向温存。
韩悦扫了眼围观的众人,想把影响降到最低,于是说:“好,你到我办公室,咱们慢慢聊,好吗?”
郑强勉强回神,略有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