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蓝色的眼如碧海蓝天般澄澈透明,眉间淡蓝色水纹若隐若现,桃花般温柔缱绻的眼神让人心神微恍,水青色的纱衣轻轻浮动,粘上些许素白的花瓣,似是衣襟处精致的绣纹,她竟这般美丽,美得如同一场幻梦,撩人心弦。
“你叫什么名字啊?”她没有察觉到他的恍神,轻轻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他回过神来,顺手拈掉了她头顶的青草:“千月。”
那一日,十里春风,吹开了灵山的白羽花,天地间如同下了一场没有止境的雪,一片素白,将他几乎融了进去,但他又是那般的独一无二,映在她眼里,落在她心上,悄无声息。
两千年无声的陪伴,终是得他回眸一眼,她高兴得像个孩子,此后的每一日都要去缠着他,他也不烦她,整日坐在崖头弹琴,听她絮絮叨叨说着外面的事。
他出不去灵山,他的剑在灵池,牵绊住了他,阿怜曾问过他何时能出去,他说他也不知道,好像一直在等什么似的,从他化灵的那一日起,直到现在,一直在等。
阿怜不明白,每次提起这个都无疾而终,渐渐的便不再提了。
千月大概化灵时日太短,白日倒是无所谓,到了夜里却常常要回到剑里去休养,阿怜想帮他,却又无从入手,千月便安慰她:“或许过个千百年,我便不用回去了,届时陪你看夜景?”
阿怜才堪堪觉得心情好些,她自能辨事起,到现在已经整整九千年了,也知道化灵之后的五千年甚是艰苦,她虽是神,五千岁之前也是日日待在灵池受天地神力滋养,千月比起她来却是好多了,至少不用从早到晚地待在剑里。
日子也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着,千月白日里也多是听阿怜絮叨,偶尔答上一两句,待她说累了的时候,他便给她弹琴,她多的时候会就这么睡过去,有时睡上十天半个月才会起来,左右时间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天,长老回来的时候,神色似是有些凝重,阿怜便问她出了何事,她也只是摆了摆手道:“无甚大事,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随即转了话题,问她:“我走了这么久,你有没有好好修行?你都一万岁了,可别只长年纪不长修为,往后我若不在了...”
“长老不要说这些话,”阿怜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的腰,枕着她的腿,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无比安心,“阿怜要一直陪着长老,长老也会一直在的。”
长老似是叹了一口气,很轻很轻,摸了摸她的头,却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