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别问了,老爷子没有带走的东西自然是不重要的,你要是愿意看,你便看吧。”
简西年说完,就转了身出了门。
白清灵看着他的背影,反倒是不明白他来这么一趟,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她又重新蹲下来,拖出箱子打了开。
里面除了几件衣服,就是一些文稿。
她把文稿拿出来,走到凳子边坐下,借着煤油灯看了一会儿。
全部是他研究课题的著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一叠纸翻到了最后,夹了一张被揉皱以后重新舒展开来又折起来的薄薄的纸。
她放下著作手稿,抽出这张折起来的纸一点点展开。
十分娟秀的小字。
白清灵一眼认出来,这并非是夏教授的字迹,而是欢沁的。
【致我亲爱的朋友,白清灵】
她心脏不可控制的快速跳动了起来。
欢沁已经失明一年了,这张纸绝不会是她失明以后写的,那么,她在什么情况下,会用一张并非是信纸的纸张来写信?
这更像是一张写完又随意撕扯下来揉皱准备扔掉的随笔。
夏家书香门第,夏教授又是海城大学的校长,怎么都不会缺少信纸的。
她连忙看下去。
是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字里行间又满是潦草。
【清灵呀,我不知道这封信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了。
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是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你肯定不知道的。
你终于从法兰西留洋回来了,我真的好高兴,我终于不用自己一个人面对了。
可是在见到你以后,我发现你和颜楼在一起了,我不知道他是抱着什么目的接近你的。
我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是多么的可怕。
我举办了那一次的同学会,叫了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同学,和白问笙,果然那场同学聚会以后,刘向溪向才英和赵西凤的家里都出了事情。
我专门找到你去试探你,可你竟然完全不以为然。
那时候我就在想,颜楼到底是用了多少迷魂汤才把你灌得陷入爱恋里,看不清真相了?
一场言语的冲突,便毁了三家的家业。即便他们家里手脚不干净,即便他们家里早该被取代,那也不该是一夜覆灭。
清灵啊,你知道后来他们都怎么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