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用的是那种插的灯泡,嘭的一声炸开,把妈妈和我都吓了一跳。三叔眉头一挑,没说什么,但我感觉这大热的天莫名的有些冷嗖嗖的。
“他三叔,这…这是怎么了?”妈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安地四下张望。
三叔摇了摇头说:“别问了,林家妹子。你要信得过俺,今天让娃子住俺那儿去吧。”
“瞧你说的,这小猢狲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还说啥信不信的?”妈妈显然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点头,让我到三叔那儿去。
我有些不情愿,三叔的家就是一间破房子改的,在芦苇荡边上,连电视空调都没有,因为篙草丛生,又在水边,还特容易招蚊子。
同时老妈的话也让我有点疑惑,我啥时候又是三叔救的命了?
但老妈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乖乖到了三叔手边,拉住了他又大又宽的左手。
“林家妹子,今晚早点睡,把门窗都关严实。记住,听见啥都别出门。”三叔拉住了我的手,又严肃地对妈妈做着叮嘱。
妈妈眼神担心地看了我一眼,三叔叮嘱完这些,拉着我开始往回走夜间乌漆麻黑的小路。
“绍绍,听你三叔的话!”妈妈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语气中的担心让我疑惑。
我不就是去三叔家睡一晚吗?
夜风潇潇、冷风瑟瑟,今天的夜色出奇的黑,天上看不到星星,乌云低压、在头顶翻滚,令大气沉闷。
三叔走在前边,手上拿着手电筒,迈着大步,走的很急。我勉强跟上他,走过高高的草地,冷冷的风吹的高草哗啦啦作响。
伴随着高草的作响,高高的野草地里有‘沙沙沙’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草丛中爬行。
我忽然有些害怕,隐隐有种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无声无息地跟着我们的错觉。
“好像要打雷了。”三叔忽然说了一句,他把我的手抓得更紧了些,从他粗糙大手上感觉到的体温,让我心里安定了一些。
我悄悄地想回头看看,但那时的葫芦口野路只有交叉口有路灯,在路径上是没有的,在我和三叔周围只有能见度极低的黑夜。
我发现我们没有回三叔住的芦苇荡,而是拐过路口,往县城的西街口走了过去。那是条很老的街,铺着坑坑洼洼的青石板,板上日积月累地有许多的小点儿。
街上还有两家店铺开着门,一家挂着橙色灯箱,映着‘旅社’两个字。
另一家则在老街更深点的地方,门口亮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