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请帖的时候是我回到葫芦口的第二天,我是坐晚班车回来的。而张斌寄来的请帖,不禁让我尘封的记忆重新扬起了尘沙!
芳姐的名字,就叫姜芳。
可是她十五年前就死了啊!
至少我肯定,张斌这种独生子不会跟一个死人订婚。
同名?
但怎么连长的都一样?
我看到照片的瞬间,我几乎认定这就是我记忆中的芳姐。
此时的我已经不是七岁时的懵懂男孩,看到一个理应死去十五年的人忽然复活,而且要和我的一个老同学结婚了,我只能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思前想后,我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相信这是真的。
无论如何,我都觉得我应该去见见张斌,如果有可能,我想亲眼见见这个姜芳。
尽管理智告诉我这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但记忆中的一些画面,依然让我惴惴不安。
巧合吗?会有这么巧的事么?
我想的太入神,连有人进了我房间都不知道,当一只手拍在我肩膀上时,我被吓的差点蹦起来。
“怎么了?跟见了鬼似的。”老妈在背后一脸古怪地瞥着我。
我连忙拂了拂胸口来平复心跳,一边把喜帖插回信封一边抱怨:“妈,你进门先敲门啊!”
“你个小猢狲还有啥秘密?”老妈一脸不在意,把手上的一篮子鸡蛋递给我,“去,给你三叔送点鸡蛋去。”
“噢。”我应了一声,拿着鸡蛋也把那封信带出了门。
老妈也很熟悉芳姐的样子,要是她看到芳姐的照片,不定得吓成什么样。
这天的天气跟我记忆中的那一年很像,热的让人受不了。
我拎着鸡蛋,骑着自行车往芦苇荡那边走。远远地,我就看到了三叔卷着裤腿,坐在门前,对着江面抽他的旱烟。
“叔。”我远远就叫了一声,停下自行车跑上了江水上的木板。
三叔听到我的声音就回过了头,黝黑的皮肤,精壮的肌肉,和我记忆中的他几乎没什么区别。只是脸上多了几道皱纹,黑发间多了些白色。
“瓜娃子,啥时候回来的?”三叔吧嗒着烟管,咧嘴笑了笑,勾了张小板凳过来推到我面前,“坐会儿,吃块瓜。大热的天,别暑着了。”
“谢叔!”我也不客气,把鸡蛋篮子往旁一放,抓起块鲜红的大西瓜就放进了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昨晚刚回来,这不今天就来看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