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法将他与什么暴虐联系在一起,倒是那双真诚的眼睛,叫她搭了左手上去,另一只手提了裙子,就随卫与偕下了楼。
这楼梯上如沐春风一般,可底楼大堂早已噤声,卫与偕出行时带了一众司礼监,然而整个司礼监与这位新掌印的名声实在可怖,两列排开的司礼监中人,给卫与偕辟了一条宽敞的路,来吃饭的偷偷摸摸打量那位让卫掌印亲自扶着的女子,不似天仙美貌,却似天仙高雅。
见那女子停下了,悦耳的声音开口:“聊若,揽月阁就在附近,那匹古香缎当是备好了,拿着我的牌子去取回来。”聊若皱了眉,“可殿下身边。”
“你家殿下身边还有我。”卫与偕笑着开口,在场之人从未听过自家掌印这般温和,却没有一人敢抬头看看,掌印的脸上是不是一丝狠辣也没了。
荀鹊温柔点头,让聊若放心:“还有明祈呢。”明祈闻言抱剑上前,一副很是可靠的样子,看的荀鹊心里发笑。
最终卫与偕扶着荀鹊上了他的马车,明祈与怀肃一同坐在了车外,不发一言。荀鹊未想过要在马车内同卫与偕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坐在了卫与偕侧面,卫与偕头一次觉得他这马车大的离谱,倒让荀鹊此刻离他有些远。
“臣给郡主讲个故事吧。”荀鹊转头时,撞在卫与偕那盯着她的眼眸里,她便立马转回来低头:“掌印大人请讲。”
卫与偕看向荀鹊手中摩挲着的暖炉:“从前有个骄奢淫逸的太子,做的唯一一件正经事就是反对皇帝宠信宦官,可是那宦官不像太子是个酒囊饭袋,他送了美人毒酒给太子,太子这就没了。”
荀鹊眉头不禁微蹙,摩挲着暖炉的手也停了下来。“可这宦官赶尽杀绝,连太子养的外室都找了出来,只是因缘巧合,那外室之子活了下来,他立志要为母报仇,甘心入宫给那宦官做走狗,他不笨,花了一年时间便让宦官看中了他的价值,带在了身边,收作义子。”
“可是这宦官武功高强,他一面跟着宦官习武,一面不断寻着机会杀了这宦官,几经波折,却让这宦官对他产生了怀疑,恰逢夺嫡之战,善战的王爷带兵入宫,宦官身边人手不足,就骗他去给太和殿送信,只为全了宦官忠于皇帝的名声,任他在刀剑中自生自灭。”
“他却没懂这些弯弯绕,只为了不让宦官怀疑就去了,可王爷也知道宦官是一大祸患,让手下趁机除去宦官的一切爪牙,他被一众府兵包围时,害怕露出宦官所授武功更无活路,只逃跑不反抗。”
“然后,”卫与偕的视线由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