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有个大他六岁的胞兄,去年成的亲,妻子马上就要生了。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快了,”吉星道:“将军家昨日派人送来了许多小儿用的东西,满满的一大车呢。”
吉星的兄长高熙娶的是司马家的女儿,也就是司马兰台的堂姐。
“好了,我头发也快干了,”苏好意起身道:“快下去教一众姑娘画新妆吧!为这事我都快被唠叨死了。”
吉星很有些歪才情,天生于修饰容貌一道颇有造诣,他在家里不得施展,因为高家家风严谨,不许小姐和婢女们冶容艳姿,可楚腰馆里多的是姑娘,吉星便有了大施手段的地方。
“我帮你梳头,”吉星飞快的爬起来:“这时候的头发梳起来最好看。”
“简简单单的就好,”苏好意不耐繁琐:“还有啊,不准给我涂胭脂。”
“这檀香胭脂是我花了三个晚上熬出来的,只给你一个人做的,涂上之后一整天都有香味,还不腻人。”吉星嘟嘴:“太辜负我!”
“哪有男子涂胭脂的?”苏好意在镜子里给吉星一个白眼。
“可你不是……”吉星小声嘟囔。
“起码我在外人眼中是个男的,”苏好意道:“你还嫌那起没脸的少打我主意么?”
苏好意虽然对外是苏八郎,可她生得俊俏,且又在烟花之地长大,难免有些人对她图谋不轨。
毕竟自前朝以来天都就有不少人好男风,现而今春愁河畔就有好几家男风馆。
吉星心有不甘地把白玉胭脂盒又塞回了怀里,虽然让他帮着画妆的人能排起长队,可他真心想画的只有苏好意一人而已。
“小耗子啊,你让吉星少爷给我做一瓶玉渥膏,我这眼角的皱纹又起了,非得用那个才成,”软玉把苏好意堵在角落里威逼利诱:“小姨教你一个观面识器的绝招。”
软玉是楚腰馆的老人儿了,和她年龄相当的姐妹们早都风流云散,或从良或单起炉灶,只有她还留在这里。
“这招我早就会了。”苏好意笑嘻嘻道:“换个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