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意还没睁眼,就听到窗外鸟鸣啁啾,知道风雨已经停了。
她昨天晚饭时喝了几口酒,再加上夜雨敲窗,所以睡得格外沉。
司马兰台这里永远都清幽静谧,用来修身养性真是再好不过了。
实话实说,苏好意真的十分中意这里。所以每次司马兰台开口留她,她多半都会顺势留下来。
“这床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打造的,睡着可真舒服。”苏好意睁开眼,依旧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被褥也格外舒服,又轻又软。”
“苏公子醒了吗?”毛婆婆在门外轻声问道。
苏好意连忙答应。
她在这里养腿伤连续住了几个月,同毛婆婆已经相当熟悉。
毛婆婆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只青玉净瓶,慈祥的眼睛笑得弯弯的:“苏公子早,这是公子早起亲手插的花,叫给您放在窗台上。”
苏好意看时那净瓶里只有一只折枝栀子,十分素雅清新。
这栀子花是栾氏派人送来的,苏好意也是从毛婆婆口中知道栾氏最爱栀子花。
“有劳婆婆了,我这就起。”苏好意估摸着只剩自己没起了。
“苏公子别急,早饭也刚做好。”毛婆婆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的衣衫虽然朴素,却永远都那么干净。
苏好意每次见到她都会想起姥姥,幼时的记忆便会苏醒。那几年和姥姥相依为命的日子,虽然已经过去很久,却始终不曾忘记。
她骨子里其实是个十分念旧的人,只是习惯了难过的事情不说出口。
毛婆婆出去后,苏好意迅速起身,整理了床铺,然后开了门到庭院中来。
雨后的空气无比清新,苏好意深深呼吸了好几口,觉得整个人都轻盈了许多。
“过来上药。”司马兰台早就起了,他打小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苏好意乐颠颠地跑过去,她脸上的疤痕已经淡了很多,但还是看得出来。
墨童一大早就出去了,因为苏好意昨天偶然提了一句想吃素月斋的菱粉糕。
所以司马兰台便打发他去排队买了。
刚给苏好意上完药,墨童便急忙忙地跑了回来。手里提着一包新出锅的菱粉糕,嘴里喊着:“出大事了!”
墨童自幼就服侍司马兰台,所有规矩都是懂的,能让他如此失态,可见是真的出事了。
果然,墨童跑到跟前,顾不得平复喘息就说道:“公子,咱们不必去告英王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