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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桦岭城离开后,苏好意他们又向前走了将近八百里路。
一路都是半阴天,好在没下雨。
这天来到淄阳,天也打开了。
墨童便向司马兰台请示:“公子,咱们不如在这停一停,一来路上颠簸了几天了,也该好好歇上半天。二来也好打听打听前边的路,看看能不能走得通。”
“也好,”司马兰台推了推睡在车上的苏好意:“八郎醒醒,下车了。”
苏好意平时过的就是昼夜颠倒的日子,十年下来,早就习惯了。
一到夜里就精神,总要下半夜才有睡意。常常是临近中午才睡醒,何况在马车上,更容易发困。
这几日天气不好,她窝在车上没下去。无事可做,只能瞌睡。
被司马兰台叫醒了,苏好意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问:“到了哪里了?”
说着就要爬起来,司马兰台按住她说:“别急着起来,当心头晕。”
苏好意就躺在那里伸了个懒腰,然后翻身趴过来,像只懒猫一样,支着下巴。
“公子,我们离京多远了?”苏好意细细叹了口气问。
“有两千里路了,”司马兰台道:“是不是想家?”
苏好意抿了抿嘴唇,微微侧过头问司马兰台:“公子,人在刚刚睡醒的时候是不是格外容易低落?”
她从小就有这个毛病,每次刚睡醒的时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你一直都这样吗?”司马兰台轻轻把苏好意一缕乱了的发丝理顺,他的声音低淳,格外能让人心定。
“从小就这样,”苏好意道:“记得我刚刚来京城的时候,常常做噩梦,总想姥姥,所以总是哭。我娘那个时候就整夜整夜地陪着我,每次我睡醒了睁开眼,她都在跟前。只要看到我醒了,她就会把我抱进怀里,还把早备下的好吃的拿给我吃。”
“这样你就会慢慢好起来?”司马兰台此时的位置只能看到苏好意的侧脸,小巧的耳朵和雪白的肌肤讨喜又娇媚,勾得他想要把她抱进怀里喂好吃的。
“好像是的,为什么人在吃了东西之后心情就会慢慢平复了呢?”苏好意有些不解:“明明我当时并不饿的。”
“就像你小时候姥姥给的安安疼,”司马兰台看她恹恹的,当然要哄:“虽然吃东西并不会直接让你止痛,可它会让你心里满足。人若是心里满足了,身上的伤痛也就并不难熬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呢,”苏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