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叩谢了皇恩,领了赏赐。
待太监们离开后,身边伺候的下人问道:“侯爷,夫人,宫里头送来的有腌制好的琥珀羊肉还有姜酒羊肉,午饭可要做了吃吗?”
夫人看了看侯爷,侯爷浑然不觉,只是看着面前的半盘棋,仿佛老僧入定。
夫人也习惯了,便不问侯爷的意思,对下人道:“吃不了那么多,每样做一盘上来就好,其他的好好冻上,莫要浪费,辜负了圣恩。”
下人答应着去了。
那几样果品装了盘,摆放在案几上。
柑橘的清香浓淡适中,和碳火极为相宜。
夫人剥了一颗柑橘,香气变得更浓烈了一些,但并不恼人。夫人把每一瓣都分开了三分之二,在橘蒂处留了半个巴掌大的橘皮垫着:“吃了多怕是牙酸,吃半个吧!”
“我记得你爱吃这个,回头都给你放到内室去。”安命侯只拈了一半放进嘴里:“你们女人都是爱吃这些小零碎。”
夫人笑了一下,就算是枕边人,她也没见过侯爷爱吃什么,好像什么都成。
夫人又亲手给侯爷倒了杯茶,温言道:“喝口茶吧!除了羊肉还想吃什么?”
“什么都好,”侯爷有些倦怠,打着哈欠说:“我先睡一会儿。”
我叫人看看炭火,夫人说着站起身,她的小腹微微隆起,眼见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
她的手轻轻放在上头,心里头有些酸涩。
他们成亲也有六七年了,头两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反倒是侯爷被废后已经怀了三回。
可惜的是,头胎的女儿四六风夭折。第二胎是个儿子,对外只说是个死胎。实则那孩子生下来哭声洪亮,不过是产婆早就得了吩咐,不许他活着罢了。
侯爷夫人在心里对肚子里的孩子说:“你若是有命的,就托生成个女儿身吧!”
侯爷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桌案上那盘棋已经摆放了很久,久到似乎下棋的人已经把它给遗忘了。
侯爷在这里总是自己跟自己下棋,输赢都是自己。
伺候的下人们嘴上不说,心里也知道,侯爷当年还是皇上的时候,最喜欢叫人陪他下棋。
满朝的大臣或是官家子弟都被他叫进宫里去下棋,就连衣家那个傻大少爷都被宣过。
但他棋瘾虽大,棋术却一点儿也不高。跟他下棋的人百般退让,输得好不辛苦。
似乎只真正赢过衣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