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他这么陌生。
辛甜知道唐如锦对外手段狠戾老辣,分寸不让,可是这些年,他从来没有这样逼迫过她,辛甜觉得这张脸有些陌生。
她听见记者的诘问,就像嗅到血肉的乌鸦,残忍的兴奋感:“辛甜小姐,请问你独自散心,是为了躲避温溪泞的粉丝吗?”
“您和唐先生是什么关系?温溪泞说你们是兄妹,可是有知情人透露,说您追求唐先生已久。您在典礼上说唐先生是您的男友,是故意为之吗?”
“您掌掴温溪泞,是因爱生恨吗?”
很纷乱的声音,辛甜听不大真切,她隔着长枪短炮的摄影灯,看见唐如锦在抽烟。
烟雾从他指尖弥漫,他英俊的面容氤氲模糊。
辛甜被唐如锦收养时,后者只有二十一岁,在十二岁的辛甜眼中,他强大到无所不能,是她所有的安全感的由来。
她见过唐如锦最少年桀骜,高傲恣意的样子,和眼前这个眉眼深沉的男人,除了伴随着年岁更加滴水不漏的城府,别无二致。
错了,还是有区别的。
他对她越来越狠心了。
辛甜指尖都是疼的,针扎一般。
这份疼意窜上肺腑,很快就传达到了心脏。
好疼……
辛甜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她当众躬下腰,剧烈喘息着。
周遭的摄影声安静了片刻,之后,更加猛烈。
辛甜想喊唐如锦的名字,她想说:如锦,能不能先带我离开。
可是她说不出话,心跳快到濒临极限,窒息感伴随心悸层层覆盖她的神智。
是唐如锦的助理王晨睿先发现了辛甜的异状,他开口,语气带着不确定:“唐先生,辛小姐好像……好像发病了……”
唐如锦指尖猩红的火光重重一颤,他猝然看向那处纷乱,便看见辛甜已经躺在地上,白色的裙角轻飘飘的逶迤在地。
他没等王晨睿过来开车门,直接冲了出去。
唐如锦从来都是活跃在财经报纸上的男人,世人见过他西装革履的样子,见过他散漫不羁的样子,见过他拥着佳人翩翩优雅的样子。
可是没有人见过他怒不可遏,似乎要将周遭的一切都毁灭的样子。
他一脚踹开站在外层的男记者,脸色阴蛰冰冷:“你们的报社如果不想被封杀的话,现在统统给我滚!”
伴随着仓促的道歉之声,众人做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