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牛的少年抹了抹下巴,抓着卷书跳下了青牛背,对凌俊新和方朔举手施礼道:“在下自荆州而来,正一路闲逛,忽闻水陆道会在东海盟举行,因此特来一观。”
凌俊新回礼问道:“不知道友可有引荐?”
“没有,没有,我是纯属路过。你要是不欢迎的话,那,我这就下山好了。”薛青锷摆着手随意道。
“薛道友说笑了,东海盟从无轻视他人之意。即便没有引荐,本庄的大门也随时为天下道友而开。薛道友,请。”凌俊新一伸右手,作出恭请之态。
终于有落单的男修士了,方朔上前一步,举手问道:“在下方朔,只因今日东海庄来客众多,要两人同住,不知薛道友能否跟方朔搭伙儿呢?”
“无妨,无妨,只要方道友不嫌弃我这青牛,就是同住一屋,又有何不可呢。”薛青锷笑道。
方朔也笑着伸手请道:“看来,是我与薛兄弟有缘。而且,我看这青牛颇有灵性,想来不是人间之物。说来也巧,老祖也曾骑牛西行,方朔正要沾沾福气。请。”
“好说,好说,请。”薛青锷回礼道。
拍了拍青牛的背脊,薛青锷就带着它进了东海庄。
“两位,请随我来。”
于是,二人便跟着这第四位盟里的修士向庄里走去。
凌俊新看着薛青锷的身影,皱着眉,仔细地想了一会儿。他把所知九州各派弟子一一拿来对照,然而,对于薛青锷的身份,始终一无所获。
眼前的少年,行为怪异,言语间轻松随意,睡在一头青牛身上就上了临沧山。
“他到底是什么人?”凌俊新嘀咕道。
把薛青锷留心牢记后,凌俊新转身就前往了浮云阁。
浮云阁是东海盟消息收纳之所,九州各主要门派的修士消息,从掌教长老到新入门的弟子,皆有归类详情。
穿过一片凌空长廊,他来到了浮云阁的大门前,拿出代表了执事身份的白玉腰牌,嵌在门框的一处玉璧上,打开大门,进了浮云阁。
浮云阁内,书架林立,卷宗如雪。
凌俊新来到荆州修行门派的归档长橱旁,细细地对照起年轻一代的修士资料。
看了一遍下来,他果然没有发现薛青锷的消息。
既然未曾有他的归档案宗,那么薛青锷必然是最近入门的弟子或者是偏僻山门的修士。
当下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薛青锷声名不显,再一个就是他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