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算计和猜疑达到一定程度,有的人自信可以分到最大的一块蛋糕后,战争开始了。
地动山摇间,腻人的香水味被硝烟掩去,舒缓的圆舞曲被雷鸣压过,华丽的地毯被金色的火焰烤得焦黑,一个个衣冠亮丽的男女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而描绘着湿壁画的穹顶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灼烫的光线从那里射进来,将空气中的水分一点点蒸干,似乎要将怡气候宜人的帝都变成寸草不生的沙漠。
“难怪你参加了这场宴会。”
黑皇帝站在一片断壁残垣之中,并不为这突入其来的变化感到惊讶,祂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那些场地中有能力站着的人:有的脸色晦暗不明,有的惊惶之情溢于言表,还有的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祂,还有的上一秒把酒言欢下一秒就不见了踪影……而隐匿贤者与祂目光相接,微微一笑。
这些年来,很多人都在猜测真实造物主和隐匿贤者跟黑皇帝到底是怎么个状况,说撕破脸吧,北境每年都还是会按例缴税,而且两边的货币单位始终都是统一的,贸易什么的照做,还新修了一条商路——两方在修路前掰扯了好大一通,最后以“北境负责十分之八的工程,但要全权收取过路费”为结尾;可要说亲厚吧,隐匿贤者本人再也不亲自出席各种大型社交场合了,有的时候是直接缺席,有的时候是丢一种叫“画皮”的人形事物过来,敷衍之情溢于言表。
在这种风声鹤唳的形势下,隐匿贤者本尊重新出现在大众面前本身就是一种预兆。
特伦索斯特反应很快,祂扯着嗓子喊道:“敌袭!”
扭曲的规则使祂的声音传得极远,仿佛战场的号角。
“虽然我一点也不喜欢您,但在让那三个家伙不要太顺心这一点上,我和您是一致的,皇帝陛下。”透特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别有深意地说,“对了,您最忠诚的天使之一,亚利斯塔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没关系吗?”
所罗门冷笑了一声,不再理会祂。祂当然知道亚利斯塔彬彬有礼的皮囊下藏着狼子野心,只不过先前祂一直相信自己御下的手腕,毕竟在选择建立这个帝国的时候,祂就注定要和同途径以及相邻途径高位者的野心周旋。
迎着天上越来越耀目的烈阳,阴影也自所罗门脚下张开,祂的身形越来越高,变成一座巍峨的山峰,祂的国度亦被染上了奇异的色彩,每一座城市每一个镇子每一条街道皆是如此,皇帝建立的秩序使得它们像人体的器官一样律动起来,鼓动着,收缩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