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怀抽泣道:“他们苏家...”
眼看就要说出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紧接着拂泪轻颤:“我已嫁过去,亦是不好说什么的。”
一句话包含了许多讯息。
陆平笙暂时没看出来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心里戒备得很,说话十分注意分寸:“若苏氏不得体面,公主不妨陈书陛下?总好过一人捱着?”
萧月怀苦涩道“我既嫁作人妇,怎好一有苦楚便同父皇说。政事繁忙,我岂敢搅扰圣上公务?这些委屈只能自己咽下去了事。”
“如今秦娘子深陷官司之中,纵观金陵,我身边竟无一人可说体己话。三郎,我亦是走投无路了,才来寻你。你计多谋深,最受父皇器重,能否帮我想想法子,让我同苏家合离?”
陆平笙愕然:他没想到公主前来,竟是这个目的。
“臣能有什么法子,皇室姻缘岂是说断就能断的。宫里陛下盯着,朝野众臣看着,臣即便有心偏向公主,也无能为力。”
他将话囫囵过去,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萧月怀。
岂知公主遮面掩泣:“看来三郎也是没有办法了。这苦只有我自己咽下了。”
落罢,那女娘抬脚要走。
陆平笙更是惊异:难道她今日来真的只是为了同他哭诉的?没有旁的目的?
犹豫再三,郎君出声挽留:“公主何不同苏大将军将此事聊开?我记得前两日...苏家还在陛下面前帮公主保下了秦家?想来...也并非对公主无情,只是他行军多年不懂得如何表达。”
萧月怀顿住脚步,眼底浮出一丝讥讽:他果然迫不及待地提及秦氏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正是因为这个,我才想早些摆脱苏郢。他竟然、竟然以秦娥的性命作要挟,要我务必事事听从他。我堂堂大周公主,岂能受这样的侮辱?”
陆平笙眉心一动:“苏大将军以秦娘子的性命要挟公主?这是何意?”
萧月怀道:“苏郢手里有能证明秦伯父清白的证据。他知道窃银案的真正主谋是谁,可偏偏要耗着,逼我答应他的条件,否则不肯替秦家彻底洗清罪名。”
“若此案不能了结,秦伯父必会下狱,就算秦阁老的案子能平反,秦家满门亦逃不了窃银案的牵连。而秦娥身为长房嫡女,受父罪连累,加上逃狱之罪,说不定连性命也不保。”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眼泪唰唰唰地往下掉,表面情真意切,全然没有做戏的痕迹。
陆平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