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窈棠的这番言语在李盏听来十分受用。她虽明面儿上说着不敢,实际上是却与李盏一唱一和,暗戳戳地嘲讽了韩国公府没有规矩。言辞间也全是谦和有礼的敬语,又教旁人也挑不出任何的错儿来。
李盏心底感到十分欣喜,觉得周窈棠实在是个可塑之才,于是更加下定决心,要想个办法将她带在身边好生调教着。
而周窈棠适才所言,令李盏心中忽然又萌生了另一个想法——那便是借机假意笼络韩国公府,且瞧瞧他们的反应。李盏一边盘算着,一边暗自感叹,解语这名儿起的不虚,她还真是朵解语花。
李盏打定了主意,只听他冷哼一声,道:“我当是什么?我看倒是应该送进宫里好好学习规矩才行。我瞧着回京了得与司礼监去说说,下回到江州采选秀女时可要仔细着点,莫漏了哪家的小姐,白白浪费了这等好颜色。”
韩国公的夫人听了这话膝下一软,竟生生从椅凳上跌了下去。原是韩书琴的两个姐姐为了家族联姻,已是一个远嫁到了漠北,一个配给了西南边陲的镇南王府,如今若依李盏所言,她这三小姐岂不要被选进宫去了?这教韩夫人如何舍得。
而另一边,韩国公表面上看着面色铁青着,但心中一边盘算着李盏此言的动机:他是否在借势暗示拉拢自己,还是想借此磋磨他们韩国公府;一边斟酌着若将三小姐送入宫中,于韩氏一族是否更加有利。
李盏算准了韩国公定会仔细衡量利弊,故意教韩国公以为自己是在暗地里拉拢他——毕竟能将女儿送进后宫里,对韩国公府来说虽然不是什么难事,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如今自己开了口,虽然语气不客气,但是言语间却是在向他递话,是否要将女儿送进宫中?
以韩国公的野心和多疑多虑的性子,定会琢磨许多层意思,适时他也会以为自己在暗中笼络。到那时,眼中只能瞧见利益的韩国公便会如同见到了肥肉的饿狼一般有所行动,从他嫁的前头两个女儿便可得知。
李盏也肯定以眼前这位三小姐口无遮拦的性子,若是真进了宫去,不出两日便会被人暗下毒手,就连自个儿怎么死的都不知晓。适时自己再推波助澜,将些旁的事情暗引向韩国公府,不正巧达到了自己落井下石、整治韩国公的目的。
而另一方面,如若日后这三小姐真能一朝得势,李盏作为韩国公所自以为的牵线人,自然能同韩国公府搭上联系。所以无论怎样,于自己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作为宴席的主人,赫连桓见气氛由紧张变得有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