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棠十分感激地看了玉婕妤一眼,陶掌膳也赶忙行礼谢了恩,随后二人一道退出了南薰殿。
陶掌膳一直咬着牙撑着身子走出了院子,到了灵犀宫外头,她才松了口气一般,脚下一软,歪在了边上,用手撑着宫墙。
周窈棠瞧着陶掌膳的脸色已然十分苍白,嘴唇上早没了血色,显然是因为方才失血过多、又跪了那么久的缘故。
周窈棠心道,她自己的膝盖都已经麻木了,更何况额头受了伤的陶掌膳呢?
周窈棠将陶掌膳的身子扶起,好让她将重量倚在自己左半边的身子上,然后咬咬牙右手一把挎起了两只食盒;而后者也任由周窈棠架着自己,二人一步一瘸地在宫道上缓慢挪步。
“姑姑,你的身子如今十分虚弱,不如先在东苑里歇一歇,解语先回去喊人来罢?”周窈棠一边撑着陶掌膳的身子,一边关切地问道。
陶掌膳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还撑得住。今晚还有得折腾呢,就快到晚膳的时辰了,咱们就先别给司膳房添乱了。”
周窈棠只好点了点头,又渡了些力气到左半边的身子上,架着陶掌膳艰难地往回走去。
二人走了不远,便在半路上碰到了正赶来的姜尚食和竹司膳,她们一同将陶掌膳扶回了尚食局,简单地包扎之后,便由周窈棠将陶掌膳送回了她自己的厢房。
进宫第一天便经历了这场无妄之灾,周窈棠深感有些无力,但是同时也很庆幸,被砸破头的不是自己。
她依照吩咐回到了尚食女官正殿,将下午所发生的所有事都一一汇报给了姜尚食和竹司膳。
竹司膳听罢,对着姜尚食分辩道:“姜姑姑,午膳全部都是奴婢亲自尝过了才敢送去各宫的。而丁淑仪那边唯一点的一道与旁人不同的菜,便是贵妃娘娘所指的蟹粉珍珠燕窝羹,司膳房的婢女们中午也食用了做蟹粉剩下的边角料,我们都未曾出现什么腹痛的症状啊。”
姜尚食微微颔首,转头问周窈棠道:“你当时在丁淑仪娘娘殿里可曾见了那蟹粉的颜色?当真如安贵妃娘娘所言一般不正常?”
周窈棠偏着头回忆了片刻道:“奴婢只记得那蟹粉的颜色似乎有些泛棕,不似寻常的鲜艳。”
竹司膳闻言急切道:“怎会如此?当时蒸出来的蟹粉是鲜桔红的,奴婢还曾与烧菜的几个小宫女说呢,今儿外头送来的蟹品质极好呢,新鲜满黄,不费什么事便取好了蟹粉来着。”
姜尚食沉思了片刻,道:“也就是说,这蟹粉从咱们司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