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谄媚的笑,“姜姑姑,您这怎么没瞧出来,咱家方才那是在保您呐?外头那么多人瞧着,咱家总不好直接包庇了您去。所以这才出此下策,假装同您争吵,不就是为了好将您早点撇干净嘛。”
姜尚食瞪了他一眼,道:“你最好是如你所言那般好心。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蔡广财一边吆喝着下头的小太监麻利点儿,一边悄声对着姜尚食道:“谁知晓这里头有什么幺蛾子。本来李太医瞧了丁淑仪的脉象也没什么,但是谁知那贵妃如此多事,非要揪着中午的剩菜不放,太医正们被拉来会了诊,竟然发现那什么——呃,蟹粉?”
“对,蟹粉里头被人加了一种至阴至寒的草药,剂量十分微弱,不易察觉。这脏东西若人久食之,五脏六腑会逐渐被寒气所伤,直至阴虚亏损耗尽,那时候人也差不多完了。寻常人吃了也发现不了什么,顶多是腹泻一两次罢了。奈何丁淑仪竟怀了身子,她这有孕之体更为寒凉些,所以这才激发了药性,腹痛不止。”
姜尚食道:“可是司膳房怎么敢做那往自个儿送的饭菜里头下药这么愚蠢的事儿啊?再说了,在查出丁淑仪有孕之前,谁会想着要用如此阴险歹毒的法子,去害她这么无关痛痒的一个人呢?”
蔡广财摇了摇头,道:“谁说不是呢,咱家也不知晓啊。只是如今她有了孕,一切办起来可就有些麻烦喽。”
姜尚食听了,狠狠地捏了一把蔡广财的手臂道:“你且好好地查了,有什么消息别忘了报予我——我可不想无辜受牵连。若是我折了,你往后的财路也甭想了。”
蔡广财有些吃痛,龇牙咧嘴道:“得嘞得嘞,您就放心罢——咱家自然知晓,就算是自个儿的命不要了,也得保住您呐。”
语罢,他又装模作样地朝着外头大声喊道:“姜姑姑,您再这般不依不饶的、阻挠咱家查案,那咱家只好将您一块儿带回内侍监审问啦!”
蔡广财带着手下的小太监们寻了老半天,也没有什么发现。
于是尚食局的全部婢女们被勒令站在院中排成了几列,蔡广财站在前头训诫道:“今儿丁淑仪娘娘的午膳出了问题,贵妃娘娘勒令咱家彻查。你们中若是有谁做了,现在自个儿站出来认了,还可以从轻发落,不要等着咱家查出来了,定是少不得皮肉之苦;”
“若是有谁知道些什么,愿意举报的,查实之后咱家帮你报上去,上头必有赏赐;但若是你们有谁胆敢包庇罪魁祸首被查出来了,咱家也会将之视为同伙,一并发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