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棠口中说着,心底有一丝辛酸闪过,又怕对面的锦妃瞧出来,于是赶忙低下了头。
锦妃像是看透了她一般,带着几分轻蔑的笑道:“你这小丫头讲话不老实。明明瞧着我的飞刀那般怕,却还是阿谀奉承。你可是有事儿来求我?”
周窈棠被一语道破了心事,刚才打好的腹稿也全没了用。
周窈棠心道,也怪自己着急,自乱了阵脚,她早应该想到锦妃这般豪爽直率的性子,定是不喜这种弯弯绕绕的。
见着周窈棠被自己说中而沉默着,锦妃也不生气,反而慢条斯理地问道:“怎么,被我言中,这便打退堂鼓了?我本当你是有几分胆色的,如今瞧来也不过如此——甚是无趣。”
周窈棠听了,心中涌起一丝冲动,她当即伏下身子,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口中却激昂道:“不!奴婢是有求于娘娘。事情十万火急,奴婢却还在跟娘娘迂回,未曾想到娘娘是如此心胸敞亮之人,确实是奴婢之过。如今万望娘娘能不计前嫌,听解语一言。”
然而说完,周窈棠便咬着牙在心中暗骂自己——还是嫩了点儿,中了人家的激将法!
锦妃站起身来,走到了周窈棠的面前道:“你倒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且起来回话,我这长绒地毯可不是专门给人跪的。”
说着,锦妃伸手将周窈棠扶了起来。
周窈棠理了理思路,鼓起勇气娓娓道来:“谢锦妃娘娘。娘娘容禀:想必您也听说了今日下午丁淑仪娘娘腹痛。她疑是司膳房送去的午膳出了问题,随后贵妃娘娘也去了,还请了太医正帮忙诊断,结果在丁淑仪中午点的一道蟹粉羹中查出了至阴至寒的毒素,所以贵妃便命内侍监去司膳房拿了人,将做这道羹时涉及的一应人等全都带了去。”
锦妃看着周窈棠,不解道:“这些同你有什么关系?”
周窈棠点了点头,继续道:“带着奴婢的姑姑、还有一道的学婢们都被押走了,奴婢深知此事绝不可能是她们做的。虽然奴婢今日才来司膳房,但唇亡齿寒,若是不想办法将她们的嫌疑洗清了,那往后不管是谁的饭食出了问题,便都可以推到司膳房甚至是奴婢的头上了,还岂有宁日可言?”
锦妃神情复杂地望着她,道:“你倒是乐得显山露水了,那你又如何帮她们洗清嫌疑呢?总不会是来教我帮你想法子的罢?”
周窈棠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奴婢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如此。皇天不负有心人,倒是真教奴婢和小姐妹一起寻到了点儿线索——早上采买太监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