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日的后堂里受尽白眼啊!”
蔡广财听了,上前执了姜尚食这双曾经做御膳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轻轻地拍打着,“姑姑哟,您这说得可真是连奴才都心疼!只是您自个儿方才也说了,这采买办太监的职位,他真的是个‘肥差’啊!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来,这里头、这里头哪儿还有奴才说话的份儿呢?”
姜尚食强忍着心中的厌恶,用手帕擦了擦眼角,道:“蔡公公您始终是内侍监的掌事大总管,只要您不点头,旁人怎能随意将人塞了进来?我知晓您也有自己的筹谋,只是那旁人能予您的,咱们这边儿也是一样的,保证绝不会亏待了您!”
蔡广财闻言,只是摇头道:“这不成啊。姜姑姑,不是我蔡广财不愿意帮您这个忙,只是这采买太监的空缺职位太过抢手了!这不,就连贵妃娘娘那头都来过问了,您就更别说旁人。一连几天我都被宫里头各路人拉去叙话,全是为了这个。今日我好容易得了些空儿,到姑姑您这儿来瞧瞧,结果您还是同我讲这个——”
姜尚食听了他推辞的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但是又转念一想,还是觉得不甘,于是便换了副面孔,扯了扯蔡广财的袖子,出言恳求道:“广财,能否看在你我二人这么些年来的情分上,就给我姑侄二人帮了这个忙罢?”
蔡广财皱着眉好容易将自己的衣袖从姜尚食的手中夺了过来,显然是已经被对方的胡搅蛮缠给惹恼了,但念着二人的情分,却还是耐心地劝道:“我的姑奶奶,您怎么就不明白呢?且听奴才一句劝罢:这位子啊,多少双眼睛都在后头盯着呐!”
“奴才自个儿哪儿能不想卖个人情、从中捞些好处?只是这事儿里头的水是真的深,奴才可不想赚那亡命银子。奴才能跟您说得也只有这么多啦,这位子啊,咱们是真碰不得!奴才还想在宫里头安安生生的,旁的,姑姑您自个儿琢磨去罢!”
说完,蔡广财便自起了身,竟是要拂袖而去。
姜尚食听后,将信将疑地望着蔡广财退出去的背影,心里不断盘算着对方的话有几分可信。但她心里还是猜想,许是蔡广财已经应下了旁人,所以这才死活都不肯答应自个儿,做出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姜尚食回想着,心中愈发气恼,方才自己那般低三下四地求着,还平白牺牲了些色相,竟自去贴了那阉人!要是换做往常,她哪儿能做出这种举动?
但是姜尚食始终也是没有办法,毕竟那蔡广财的心中是跟明镜儿似的,压根就没想要帮她,是她自个儿自作多情地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