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仁敏和阿米塔娜又一道劝了尉迟怀半晌,但他依旧是连连推辞。
白仁敏见好话说尽,他还是不为所动,于是则换了个法子,故意用话激他道:“好罢,仁敏还以为怀兄弟也是个胸怀大志之人,方才还说什么不负所托之类的话,如今瞧来竟然是我自己看走眼了。若我早知怀兄弟如此,何必还要阿米塔娜同我一道在此请求你?既然怀兄弟安于现状,那便早日回去歇下罢。”
白仁敏佯装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转过了身去,作势便要下逐客令。
但是其实他的心中还有一丝担忧,恐对方听了这样的话,真的负气而去。
好在尉迟怀总归也不真是个胸无大志之人,他一听这话,胸中衡量一二,便咬了咬牙,抱了拳对白仁敏行礼道:“东家、不,阿敏兄弟没有看走眼,怀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白仁敏一听,赶忙激动地转了身过来,面上带着喜色将尉迟怀一把扶起,道:“这便是了!怀兄弟快快请起——”
一旁的阿米塔娜也是一脸的喜色,“如今小少爷的计划总算是初见眉目了。”
白仁敏点了点头,但其实他方才却是有些后怕的,此刻后背处的长衫也是被冷汗给打湿了一片。
接着,白仁敏便又将之前所想的计划对着尉迟怀讲了一遍,嘱咐他带着另外的半只商队跟在林家的后头,打着由头便是他所化名的“任旻白”,若是路上遇到了什么、在部落中突发了何等的情况需得随机应变,自行决断。
他们三人又好好儿地将计划给周详得捋了一遍,直说到了半夜时分,白仁敏见着外头的天色实在太晚,便暂且先让余下的两人回各自的房中去休息。
到了第二日,由昨日盯梢的护卫带路,白仁敏和阿米塔娜乔装了一番来到了林氏所下榻的那家叫做“悦福来”的客栈外头候着。
白仁敏贴了假的眉毛和胡子,又扑了些淡牙色的粉,瞧着显得年龄大了些;阿米塔娜则是束了发、描浓了眉眼,又换上了粟特族男人平日所穿的窄袖衣裳和束口裤,一副西戎少年的扮相。
半上午的时候,他们果然见林家的二叔公和林渺一道从客栈的正门出来了,他们出门后便雇了辆马车向着凉州城西边儿的方向去了。
白仁敏和阿米塔娜则赶忙也雇了辆车,命车夫远远地跟在林家那两人所乘马车的后头。
为了掩人耳目、避免被林家的俩人发现,白仁敏也只带着阿米塔娜一道跟着。因为今日这行程十分重要,两人的神经也一直紧绷着,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