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暮抬眼看他。
厉寒尘立刻解释:“我并非那个意思,只是想陪着你。”
两人对视时,怀义扶着一名妇人走来。
“主子儿,这位大婶儿说是夫人的人儿,属下就将她带进来了。”
许朝暮看去,那人正是荷姨。
人憔悴至极,一夜之间仿佛被抽干了血,脸色煞白。
她快步走去握住她凉凉的手,担忧问:“荷姨,您怎么了?”
荷姨哽咽难言。
怀义解释道:“方才大婶儿坐在门外哭,问她话也不回答,只说是来找夫人的,属下就将她带来了。”
“荷姨,是发生了什么事么?”许朝暮见她哀痛的模样,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话语也急促了几分。
荷姨竟然连话也说不完整,张嘴只颤声吐出四个字:“珩儿,没了。”
“什么——”
许朝暮呼吸一窒,表情僵硬:“荷姨,什么意思——”
荷姨突然哭出声来:“珩儿昨晚没了……”
许朝暮脸色一凌,从唇里抖出不成调的话:“荷姨,珩儿明明好好的,切莫开这种玩笑!”
“暮儿,珩儿昨晚落水,没了!”
这句话犹如一道厉雷直击心脏,令她久久不能回神。
再反应过来,又仿佛整个人都坠入了冰窖,冻得每一寸肌肤都在发抖。
“荷姨你骗我,阿珩好好的,我昨日还见他,如何就没了……”
她松开荷姨的手不自觉后退几步,被厉寒尘伸手拦住腰。
“阿珩,阿珩……”她喃喃自语,随后低吼一声:“阿珩还在等我,我要去接他,备马!”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两匹黑马蹄下生风朝着长兴候府所在位置奔去,扰得人群惊乱。
到了长兴候府,马蹄还未停下,一袭白衣的少女便从马上跳下,一个站脚不稳,重重摔在地上。
“暮儿!”
厉寒尘跟着跳下马,跑去扶她。
“阿珩——”
她拂开厉寒尘的手,跌跌撞撞跑进府里。
云鹤院。
布局雅致的房内堆满了人,少年已被换上干净的衣衫,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一般。
长兴候坐在床沿边,面色憔悴。
许汀兰与杨氏静静守在一旁。
“临王殿下来了。”人堆里有仆人小声通报。